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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,鹿溪被问得猝不及防,老爷子前一秒还在攻击自己的孙子,下一秒话筒突然对准了她,还一脸期盼的很认真的希望她能给出合理的回答。
鹿溪哑住了,面对老爷子诚挚的目光,她嘴巴张张合合,半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
不是她说不出商礼的优点,也不是她说不出商礼让她动心的地方,而是现在这个气氛就很奇怪,明明是老爷子和商礼两人较量,干嘛还非得拉上她呢!
“您老就别为难人家了,您嫌弃自己的孙子,您总不能指望您孙子的老婆也跟着您一起嫌弃吧?”商雯端着茶过来,她一语道出真谛,鹿溪也从她这话中听出原来老爷子是希望和她一起商礼,是这个意思吗?
“鹿溪,咱还是走吧,我看老爷子精神好得很。”商礼冷哼一声,从商雯托盘里端走一杯茶,嘴里说着要和鹿溪走,但行为却表示他还想再待一会儿。
鹿溪都服了他这个戏精,一家子都是两副面孔。
“来吧,我亲手泡得茶,机会难得,喝一杯吧。”商雯把托盘往鹿溪面前递了递,一副施恩的样子。
这姿态鹿溪并不陌生,她在老爷子这里,领教了不少。
她也知道这是人家家庭从小熏陶出来的高高在上,没什么可计较的,她假装诚惶诚恐地端一杯茶,配合的对商雯点了点头,“谢谢姐,辛苦姐了。”
商雯啧一声,“鹿溪,变脸还得是你。”
“多谢姐夸奖。”
商雯一脸无语,端了茶,她又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,自己玩起手机,不想交流。
病床这边,老爷子不可能放低身段去说什么感谢的话,但问了问鹿溪的身体情况,他似乎又突然想起什么事,问鹿溪,“我看到那个道歉的新闻了,事情是真的?”
鹿溪暗道,这新闻播得范围这么广吗?
“是真的,鹿玉梅和别人联手欺负鹿溪,最后道歉认错了。”商礼回答。
老爷子眉头一紧,脸色有点难看,他和商礼对视几秒,“那个鹿玉梅……”
“是的,她一向都是这么恶毒。”商礼替老爷子解惑,说着,他又故意似的对老爷子说:“我还以为这事是您指使的呢。”
“什么?!”老爷子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,“我会做这种事情?”
“幸好鹿溪人美心善,替您说话,还跟我分析,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您,您有身份有地位,不屑耍这种不入流的下作手段。”商礼见缝插针宣传鹿溪的美好品质。
鹿溪不好意思地扯他的衣服,“你现在说这个干嘛,事情不都过去了嘛。”
“是过去了,但老爷子好奇嘛,我就说给他听,况且我说的也是事实,当时我不是一定要找老爷子问个清楚嘛,你死活拦着我,要不然我和老爷子非得打起来不可。”
鹿溪:“……商礼,没你说得那么凶险。”
商礼面无表情,“我只是还原事实罢了。”
老爷子听的一声不吭,他眯眼若有所思了一会儿,突然问:“那天早上你给我打电话,是不是就是在试探我?”
商礼很坦诚地点头,“是的。”他说:“当时就是在去找您的路上,鹿溪一直在为您说话,她可真是半点都不介意您总找她的麻烦,这要是换了别人,即便不趁机落井下石,那也不会死死拦我,反正最后咱爷孙俩,势必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。”
老爷子长叹一声躺了回去,目光直直盯着天花板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反正看上去相当复杂。
鹿溪觉得商礼的话伤到了老爷子,她一个外人,尚且还能理解老爷子,可商礼作为亲孙子,居然怀疑老爷子,这让老爷子没办法接受吧。
思来想去,鹿溪都过意不去,商礼这么做,还不是为了她。
她放下茶杯,看几眼老爷子,见老爷子还是一声不吭,也没什么表示,她就说:“爷爷,其实我也一直在怀疑您,事情一出,我就想会不会是您指使鹿玉梅这么做的,我之所以拦住商礼,并不像商礼说得那么真善美,而是我不希望商礼因为我才和您起冲突,私心里,我不愿意您更讨厌我排斥我,但我没有更好的办法,我只能侥幸的赌一把,赌您历经千帆,不屑耍弄肮脏手段。”
闻声,老爷子眼珠转动,缓缓看向鹿溪。
鹿溪勾了勾唇,窘迫又真诚的看着他说:“商礼肯定是相信您的为人的,要不然我根本就拦不住,他作为我的丈夫,我出了事,他自然得有所表示,您也知道,他夹在您我中间,并不好受,我和他夫妻一条心,更不愿让他为难。”
肩膀突然被用力握住,商礼声音嘶哑,“鹿溪,别说了。”
鹿溪反手握住他的手,扭头看他,商礼眼眶有点红,他喉结频繁滚动,竭力克制着情绪。
鹿溪从小到大,受尽人间冷暖,商礼是头一个对她好到让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人,所以哪怕一开始他并不是多么喜欢她,她也舍不得和他分开。
暖晴那件事,闹得那样凶,也不过是希望商礼能真的爱她,她的斤斤计较,是在求他,也是在逼自己清醒,如果他就此放弃了她,那她也只能强迫自己接受这个撕心裂肺的事实。
不过好在一切都不是梦,商礼给了她安心的现实,她当然要全力以赴的对他好。
“爷爷是个明事理的人,你是他亲孙子,他会不了解你?再说你,爷爷德高望重,你心里难道还没有数吗?”鹿溪话是对商礼说的,但听众却是老爷子。
她起身,手被商礼紧紧握住。
老爷子又缓缓坐了起来,矍铄的目光复杂盯着鹿溪,鹿溪似是看出他的想法,她歪了歪头,俏皮一笑,“爷爷,您要是感动了,那就别跟商礼计较了,您要是觉得我和商礼没一个好东西,那回头等您好了,您再继续找我较量,您看怎么样?”
“爷爷,您可别上了鹿溪的当,这女人不得了。”商雯急忙跑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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