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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决修垮下肩膀，脸上浮现出浓浓地失落，他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，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：“是梦吗……”傅觉恒和傅妈妈他们商量好明天的事情，经过虞决修的门口时，停了下脚步，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。敲门声让虞决修回过神来，抬眸看了一眼门口，声音有些无力地说道：“请进。”傅觉恒听到屋里有回应，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。房间里一片昏暗，通过走廊上的灯，他看到虞决修坐在床上，以为自己把虞决修吵醒了。“小鱼，抱歉，我把你吵醒了。”“恒哥，你没有吵醒我。”虞决修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，不想让傅觉恒看到他这副伤心失望地模样。傅觉恒从虞决修有些沙哑的声音中听出来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，连忙把房间的灯打开。明亮刺眼的光线刺激得虞决修连忙伸手遮住自己的双眼。傅觉恒走到床边，仔细地打量了下虞决修的神色，看到他眉宇间淡淡地哀伤，心里一紧，关心地问道：“小鱼，你怎么了？”虞决修摇摇头：“恒哥，我没事……”他好像看到了他妈妈，可是睁开眼什么都没有，到底是不是他在做梦？傅觉恒见虞决修的双眼泛红，知道他不可能没事。“小鱼，你是不是想起……”小鱼是不是想起他过世的外公外婆？虞决修朝傅觉恒略微僵硬地笑了一声：“恒哥，我好像梦到我妈了。”“你妈妈？”傅觉恒目露诧异，他听外公外婆说过小鱼出生后没多久就失去了他妈妈。“她好像来看我了。”从小到大，他没有见过他妈妈，按理说不会有什么感情。可是，他刚刚看到她的时候，心里很激动高兴。等他睁开眼，发现什么人都没有，他心里又十分地难受。“不过，应该是我在做梦。”看到虞决修这副伤心难过地样子，傅觉恒的心就像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捣着，疼得厉害。“小鱼……”傅觉恒伸手轻轻地抱住虞决修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。虞决修靠在傅觉恒的怀里，闻着从他身上传来地淡淡地薄荷香，难受难过地心渐渐地被抚平了。“恒哥，我没事了。”傅觉恒松手放开虞决修，双眼看了看他的脸色，见他眉宇间没有了刚才伤心，心里就放心了。“说起来奇怪，我明明没见过她，可是她刚才来我梦里的时候，我却觉得……”虞决修形容不来这种感觉。“血浓于水。”“或许就像恒哥说得这样。”虞决修往后一仰，靠在了床头上，喃喃自语道，“我看我妈以前的照片，其实我和她长得不怎么像。外公外婆说我和她的性格也不像。”傅觉恒没有说完，只是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虞决修的手背。“外公外婆说我妈从小就很乖巧听话，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，可是她大二的时候却突然回来，不仅宣布自己退学不读书，还说自己怀孕了，并且强硬地表示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，我外公外婆当时被我妈这番话吓得不轻。”“你妈妈是一个坚强的人。”十几年前，一个女大学生未婚怀孕，这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，被当时社会所不能容忍的。“是啊，她是个坚强的人，但是也是一个傻女人，还白白配上了自己的性命。”如果不生下他，她就不会死。她那个时候悄悄地把孩子打掉，她的生活还能继续。说不定在这个时候，她有一个爱她的丈夫，有一两个可爱的儿子或者女儿。傅觉恒伸手紧紧地握住虞决修的手，语气温柔又有力：“小鱼，对于你妈妈来说，你是老天爷送给她最好的宝贝。她宁愿被人指指点点也要生下你，可见她多爱你。”“或许吧，只是我替她感到可惜。”“你妈妈拼命把你生下来，她不会觉得可惜，或许她会遗憾，没有办法抚养你长大。”傅觉恒温情柔和的语调，醇厚磁性的嗓音带着安抚人的魔力，“她现在看到你这么优秀，一定很开心。”“我刚刚梦到她，她说她爱我……”虞决修心里泛酸，眼眶再次泛红，眼中有泪光闪烁。“所以，小鱼你要好好地，这样你妈妈才能安心。”虞决修微微仰头，把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出去，声音有些哽咽：“我知道了。”他这辈子会好好地活着。傅觉恒抬手拍了拍虞决修的肩膀，“时间不早了，小鱼你赶快睡吧。”“恒哥，你也赶快休息吧。”“晚安。”“晚安。”等傅觉恒离开后，虞决修惆怅地叹了口气：“算了，还是不要想了。”梦就是梦吧，最起码梦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