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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恩，也许是灯下黑。”欧阳剑兰点头，按照监狱布置，每个点都有警卫室或者是瞭望台。唯独这里，缺少最基本的定点守卫。两人到了警卫宿舍，宿舍内空空如也。大家都响应警报集合去了。继续再朝前走是一个篮球场。再向前走五十米，两人明白为什么这里守卫如此松懈。因为他们面前的是悬崖。今天没有月光，悬崖下黑乎乎的，但是听声音来看应该是海水。不过这海水有多深？悬崖下是沙滩还是礁石或者是海水？悬崖有多深？“现在是退潮时间，还有一个小时将完全退潮。”李起从篮球场那边走过来道：“死亡率很高的。这跳下去不是演习，而是意外。”“顾问。”小何惊讶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？”“哪边人少我来哪边。”李起道：“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这边是悬崖。”李起走过去朝下看，黑乎乎的。欧阳剑兰没有说话，拿起一颗石头丢了下去，没有回音。可能是海浪声音盖掉了回音。李起笑道：“你可以把小何扔下去，如果小何能活着喊话，那表示你也可以跳。他们不会这么快回来，你们还有一点时间考虑。”“顾问。”小何急道：“你不要忽悠，这真跳下去死了怎么办？”欧阳剑兰道：“他既然这么不在乎，说明跳下去不会死。”李起忙道：“这点我得说清楚，这跳和不跳是你们的选择。死不死的我真不能保证。别揣摩我的心理来证明跳崖的可能性。”欧阳剑兰和小何目前处境很有意思，江影和小何是竞争对手。目前江影已经通过特训，小何如果能通过，两人也只是打成平手。但不通过，李起基本就指定江影，除非江影接下来特训表现不如人意。欧阳剑兰和蓝河是竞争对手，蓝河已经退出等同特训。如果欧阳剑兰能通过特训，在大老板眼中份量将加强多多。两个人都有通过特训的利益需求，但是这两个需求都达不到用生命来冒险程度。李起补充道：“我一向尊重别人的选择，别人哪怕选择去死，我也不会阻拦。就我们关系来说，我不建议你们跳下去。一来可能会死，二来还不知道这地方能不能到达撤退点。还有你们距离撤退点的时间太早。你们能不能在外躲过警卫们的全面搜索呢？”欧阳剑兰道：“我对你一向很了解。你说的没错，你对别人的生死并不在乎，也不会干涉其他人自杀。但是你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，导致队员的死亡。”“靠。”李起忍不住骂了个粗话，道：“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。你们跳下去挂了，怎么也不能算我的责任。”欧阳剑兰走到悬崖边道：“你撒谎了。”“哪撒谎？”“现在是涨潮，还有一个小时到达高峰，而不是你所说的退潮。”欧阳剑兰叹口气：“虽然我想明白这两点，但是我还是没有勇气跳下去。象你说的，不值得。”远方有脚步声，李起道：“警卫到了。”欧阳剑兰看小何：“看来我们得回去了，李起，有烟吗？”“你也抽烟？”李起掏出香烟递给欧阳剑兰。“很少。”欧阳剑兰抽一口烟咳嗽：“这烟真呛。”几分钟警卫到达，李起一边道：“其实你们应该跳的。”“恩？”欧阳剑兰和小何看李起。“如果你们不是想着揣摩我，或者是比较利益得失。你们就能发现这里是警卫们跳海锻炼勇气的地方。”李起延悬崖走了十米指地上道：“上面写了俄文，此处危险，禁止跳水。欧阳副总你好像懂俄语吧？就算不懂，上面还画了标志。这标志是警告新来的警卫跳水不要选错了地方。最要命是你们只注意悬崖，没有注意到附近。篮球场位置有一条下去海滩的小路。虽然月黑风高，但是……关键时候，不要揣摩别人心理，不要考虑利益得失。做什么判断只需要分析细节，注意环境。不过，欧阳副总竟然记得这时间是涨潮，很出乎我意料之外。”“讽刺吗？”欧阳剑兰反问。李起摇头表示回答，对小何道：“我觉得按照狙击手素养，你应该会注意到细节。我很奇怪一点，当有人带领你的时候，你就缺失了头脑，只剩下身手。但你当领导者时候，你却非常有条理。”小何颇为惭愧，听李起问话，回答道：“顾问，如果我不服从上级指挥，对欧阳副总的计划做出辩论。我们可能出不了监牢。没有发现细节是我的过失。谢谢顾问指出。”李起对小何还是比较满意，小何没有人云亦云。小何清楚知道自己将自己安排在某个位置的得失。欧阳剑兰肯定不会服从他的指挥，要两人同心协力，只能是小何服从欧阳剑兰的指挥。虽然最终两人越狱失败，但是如果不是那样，可能根本就没有越狱计划。阿拉伯一句谚语，两个傻瓜能做成的事，两个聪明人未必能做成。不过有人不同意，他认为一个傻瓜和一个聪明人配合最好，一个动脑一个动手。李起则不以为然，这样会造成动脑的剥削和克扣动手的，傻瓜也会不干的。象小何这样很好，虽然是聪明人，但是把自己放在了傻瓜的位置上听从聪明人的指挥。李起道：“回去吧，明天早上九点，准时释放。”两人跟随警卫回去，李起对警卫队长道：“你们应该谢谢我们，他们找到了一条能真正从你们监狱逃生的路线。”欧阳剑兰和小何逃亡路线正确，再配合上涨潮时间，再加上运气，如果能留意细节的话……这悬崖下去，环绕小岛一公里就能到警卫小舟。小舟的警卫是防御人家从陆地上来抢劫小舟，而不是防御人家从海上来偷窃小舟。岛上没有直升机也没有快艇，追击小舟有很大困难。警卫队长听这话笑了：“从来没有完全安全的地方。美国恶魔岛也逃出过犯人。不过，确实应该谢谢你们，还有下次带人来，下手轻点。我的两个手下现在还昏迷。”“好说，呵呵。”总结会李起想了很久的开场白，这次会议是录音的，要上交董事会。李起把开场白在脑海里推掉，道：“单独点评吧。米悟，没有亮点。不过就技术性人员来说，忍受了不少从前没有忍受过的痛苦，和越子倾一起制造出腹泻、脱水的病状。对待特训态度很好。”米悟看李起，只是态度好？越子倾看米悟，你不要计较了，我的名字点一下就过去了。“江影的毅力出乎我的意料，我想也出乎这边所有人的意料之外。我试过用小剪刀一点点戳砖头。看江影手，现在双手都打着绷带。除了这些，他还要清理碎渣，白天站立或者坐马扎睡觉，晚上辛勤工作。非常难得。也是六人中唯一越狱成功的人。鼓掌。”稀稀拉拉的掌声，江影呵呵一笑。“蓝河虽然没有坚持在最后，但是在非人地方禁闭十天，仍旧能象一个正常人一样思考。已经让我非常惊讶。”“小何很不错，配合了欧阳副总完成了预定的计划。”“欧阳副总很优秀，人间地狱第一次有人这么接近真实越狱，时间把握很好。”李起合上资料道：“会议结束，散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