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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远和刘捕头都笑着奉承，&ldo;掌柜的好个严父，令郎来日必然有大出息。&rdo;

&ldo;呵呵，见笑，见笑了，&rdo;掌柜的谦虚几句，面上笑容却怎么都挡不住，&ldo;哪里的话，哈哈哈。&rdo;

齐远是个话痨，又底层出身，很擅长跟各路人马打交道，才不过几句，就已经与那掌柜十分亲近，又顺势套了许多话。

&ldo;掌柜的，不知那江炳的行李可还在？&rdo;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，&ldo;眼见临近年底，这银子要不回来，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？若果然能有，好点填补些。&rdo;

&ldo;这话说的，&rdo;掌柜的道，&ldo;若有行李能抵账，我还用得着跟你们要钱？&rdo;

这个还真是。

齐远叹了口气，突然觉得不对劲，&ldo;掌柜的，既然您说他是突然消失不见，走时想必没带行李，那？&rdo;

那江炳的行李是谁拿走的？

&ldo;正是这话！&rdo;掌柜的猛地拍了下巴掌，&ldo;说来也是蹊跷，他十二那日便没回来，当时我们也没在意，谁知十三、十四日也不见人影，我便有些急了。可那时上去瞧时，见他一应行李都在，还以为过两天就会回来，也就罢了。然而不曾想，一直到了二十，还是没瞧见人影，再打发人去屋子里瞧，原来不知什么时候，那行李全都不见了！&rdo;

早知如此，还不如一开始就扣了他的行李呢！

&ldo;谁拿走的？&rdo;刘捕头追问。

&ldo;这实在不好说，&rdo;掌柜的叹了口气，指着人来人往的客栈大堂道，&ldo;两位自己瞧，本店每日出入人员颇多，也有客人的友人来探望的，甚至还有医者出入看病、脚夫帮着搬运、小贩买卖吃喝的，又哪里看得过来！&rdo;

线索就在这里断了，但收获已经出乎意料的多，至少齐远和刘捕头可以确定，江炳生前最后二十天内确实频繁出入烟雨楼。

他的死，烟雨楼脱不了干系。

两拨人碰头后，迅速交换了各自所得信息，最后等来了深夜归来的廖无言。

例行梳洗过后才出来的廖无言张口就道：&ldo;事情进展很顺利，嫣红越发厌恶我了。&rdo;

他今天很自然的说出了自己已有妻儿的事实，并根据嫣红的反应，适当的表达了对&ldo;家有糟糠&rdo;的不喜，嫣红眼底的憎恶果然更深一层。

&ldo;廖先生，您一定要注意安全！&rdo;晏骄紧张的说，&ldo;嫣红有帮手！那个人，或者是那几个人很可能就潜藏在烟雨楼内。&rdo;

她不是神仙，更不是妖魔，不可能每一次都像操纵张明那样成功的挑拨别人替她杀人，偏偏自己又体能不佳、活动范围有限，那么这个时候，一个帮手就很重要了。

图擎接道：&ldo;莫非这烟雨楼上下果然都藏污纳垢、同流合污？&rdo;

&ldo;我并不觉得是这样，&rdo;庞牧却道，&ldo;譬如那老鸨，做的是皮肉买卖，虽然可恶，但他们也最怕麻烦。这样毫无缘由的滥杀，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益，不亚于自寻死路。&rdo;

老鸨这类人大多爱财如命，即便要杀人，只怕也要挑了富商或是身怀巨富的书生下手，可失踪名簿上九成九都是一穷二白的书呆子，杀了能有什么用！过瘾吗？

图擎点点头，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。

&ldo;你们说的帮手，我已有了怀疑的对象。&rdo;廖无言反而对他们这么快想到这一层有些惊讶。

他认真回忆道：&ldo;在这几天内，我与林平都仔细留心过了，除了贴身伺候的，烟雨楼内的丫头、龟公都是混用的，谁有空了便使唤谁。可嫣红这里却不是，每每上来送东西、打下手的，都是一个叫大山的，而嫣红对他的态度似乎也很不一般。&rdo;

&ldo;特别亲昵？&rdo;晏骄和齐远齐声问道。

众人都一脸复杂的看着这八卦的两人。

在某些时候，这俩人还真是出奇的像啊。

廖无言失笑，有些无奈的摇头，&ldo;不，是分外恶劣。&rdo;

舔狗！

也不知怎的，晏骄脑海中瞬间蹦出来这个词儿，而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。

&ldo;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这样，&rdo;她斟酌了言辞，充分践行了大胆设想、小心求证的原则，&ldo;这个大山爱慕嫣红，而嫣红便利用了他的心意，拉他下水，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。&rdo;

舔狗啊，舔到最后往往一无所有……

众人纷纷点头，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。

庞牧想起来晏骄的验尸结果，&ldo;大山体格如何？&rdo;

廖无言道：&ldo;在青楼做龟公，要么做粗活，要么卖命，他虽不甚高大，但体格健壮，据林平观察，很有可能会些粗浅的拳脚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