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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头忽地睁开眼睛，犀利地视线直接穿过了木架定在她身上。沈素问背对着他，正在观摩架子上的三足铜鼎。老头愣神片刻，又眯上眼睛，“柜台下面有纸和笔，你自己拿，要是你水平能让老头子认可，收下也不是不行。”意思就是写完就赶紧滚，别耽误他做生意。“谢了”，沈素问回道。谢敬视线不断在两人间来回转着，他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“大哥，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？”谢敬把话题抛向了同样一头雾水的摄像大哥。摄像大哥摇摇头，他还邪门呢！也不知道两个人话里有什么含了什么佛偈。不过他的镜头却是一路跟着沈素问走了，镜头里沈素问绕到柜台里面，从下面取出了一套笔墨纸砚出来。谢敬趴在柜台上，看着沈素问研磨。沈素问眼眸微垂，浓密纤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落下一层光晕，脸上淡地看不出情绪。他也打小练毛笔字，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，字实在不能看。沈素问无论是研磨还是握笔的动作都很熟练。他字写的不好，但是还是有基本的审美能力的，懂得优劣之分。摄像大哥的镜头也适时追了过来，给了几个特写。沈素问凝神半晌之后，方才在纸上落笔。谢敬的心神不由陷在了纸上一笔一划中。而店外面，途经的杨川看着古玩店外面围满的人群，是知道里面肯定有同伴在。“嘉嘉，要不我们也进去，看是谁在？”杨川望向旁边的女伴。林嘉嘉矜持地点了点头。因为杨川和林嘉嘉的到来，人群又成几何倍的增长，破开人群，杨川不停的叫围观群众保持安静，嘈杂的声音才弱了下来。进到店里面后，一股檀香味扑面而来，把嘈杂的声音给隔开。“这门隔音效果不错啊！”杨川敲了敲木门，稀奇道。“小敬，你们干什么呢？”杨川拍了谢敬的肩膀。谢敬忙回来，嘘了一声，“川哥，沈姐在写字，你小点声。”杨川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沈素问身上。“天地有正气”，老头已经从他的躺椅上下来，走到了柜台边。作者有话要说：他两眼聚着精光，审视写她笔下的字，待她放下手中的笔，“好字，好字。笔锋遒劲自然，意蕴颇深，有气贯长虹之势。”和他想的不太一样，看着水灵灵的一小姑娘，没想到字却是大气洒脱。所谓见字如见人，从一个人的字便可看出此人的格局。古往今来能成为书画大师的人，必然风格自成，意境深远。小姑娘不仅技法圆融，最关键的是意蕴颇深，这几字却是博纳百川，包容万千之相。隐约间似乎触及到了道的层面。技法可以随着年龄的增加越发圆融自如，可这份对书画的体悟却不是常人能及，需要靠天赋和人生体悟。他浸淫书法几十载，可以说在技法上可能胜她几分，但这意境竟然比之不及。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嘉嘉被老人的声音惊到。“唐老师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林嘉嘉的声音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，多了些人情味。“是嘉嘉啊！”老人把视线移到林嘉嘉身上，不过很快又转了回来，“你等会，老头子再跟你叙旧。”“小姑娘，这字你打算开价多少？”“你能出多少钱！”沈素问扬了扬手中的纸，让字迹干透，才将纸递给了对方。老头对着字沉思了一会，虽然只有四字，但好字难求，而且对着这一字他心中竟然生出万千感慨来，越是注视越是心生安定。这几日烦在他心头的那些事都随之淡然了。心思百转之后，他才眉眼笑地越发和蔼起来，“我出十万买你这字你觉得可还行？”周围几人显然是被老头的报价给惊到了，尤其是林嘉嘉唇嗫嚅了两下，却什么也没说。沈素问笑道：“老头你倒是很识货。”老头笑了一下，这姑娘倒是一点都不谦虚啊！不过随即又大笑了起来，“万金难买我心安嘛！”“贴在门上当门神你会更心安，我真不骗你。”老头：……沈素问确实没骗他，这副字运笔之初就已经倾注了灵力，作用类似于一张放大版的辟邪符，可镇宅保平安。一般邪祟轻易是不敢靠近的，如果这老头出的价钱不符合她预期的话，她也不会卖他。“小姑娘留个电话号码怎么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