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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都走后,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,但气氛毫无缓解,因为尉迟下一句又是质问:“陈莫迁不是身体不舒服?他不舒服你还让他开车,早就该有隐患意识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明明给你安排了司机,你就是不用,现在还不是你自作自受?”尉迟冷道。
鸢也气笑:“行,我自作自受,你不是要去法国吗?你去啊,这里不用你管!”
她艰难地挪动身体,准备躺下去睡觉,一个字都不想跟这个男人说了,可才动一下,就被他抓住手腕,鸢也以为他又要吵架,抢了两下,还是没能夺回自己的手。
堪堪发火时,尉迟忽然一句:“我现在知道了。”
“你又知道什么?”他什么都不知道!鸢也想挣开他。
尉迟声音愈沉:“知道你的感受。”
她蓦然一怔,抬头看他,他薄唇轻动,补充了描述词,“膈应的感觉。”
鸢也另一只手还拿着水杯,因他这句话用了力,指腹在杯身上微微泛白,他周身的寒气也像一滴墨落入水中,开始稀散,最后只剩下几缕残色。
“我知道你对陈莫迁没有别的感情,可你的目光总是看向他,总是跟他走,我很不喜欢。”
这叫什么话?鸢也闷声说:“他是我小表哥,来到晋城,我招待不是应该的吗?”
“你对他笑。”永远是立在云巅之上的男人,现在竟开始锱铢必较。
“笑不是很正常的吗?”
“你没有对我笑。”
鸢也又是一愣,他看进她的眼睛里,一字一字地重复:“很久没有了。”
很久没有了……吗?鸢也都没有发现,可男人却连日期都铭记在心:“一整个春节。”
好像是吧,从知道李柠惜的存在,她就梗着了,更不说后面还出了阿庭那件事,她怎么对他笑得出来?
他其实只是平缓阐述,细品没什么情绪,可听进她的耳朵里,竟如同窗外那场纷纷扬扬的雨落在身上,水珠无孔不入,渗透进每一颗细胞里。
他好像有点委屈。
尉迟,委屈。
这个认知使得心湖里的涟漪化作波澜,开始兴风作浪,鸢也嘴角有点压不住的扬起,但又被她忍下了。
他说:“笑一下吧。”
鸢也扭开头:“不要。”
“笑一下吧。”他抓着她的手还没有放。
鸢也就是不肯,拿起枕头砸他:“你烦不烦?我是伤患,我要休息,你别烦我了。”
尉迟忽然弯腰将她抱起来,动作很轻,往下挪了挪位置,使她可以躺下。
“这次从法国回来后,我会和幼安保持距离,公事由底下的人交接,私事,”他一顿,鸢也看着他的侧脸,想听他怎么说?
短暂的安静后,他续了一句漠漠的话,“我和她没有私事。”
他的意思是,李家的事情他再也不管了?李柠惜他也不管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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