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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兰公主摇头感慨:“这多麻烦,要我说,当初如果让你娶了夜罗,哪还有现在的事?反正你们幽族连亲兄妹也能苟且繁衍。”
夜罗是执晴与浮灯的女儿,也是朝花一脉的始祖。
“好大度的女人!”小灰团吓的半死,羽毛炸起,膨成了一只更圆的灰团子,立马老实交代,“浮灯是想撮合我们,但我与夜罗相看两生厌,她嫌我怪,我嫌她笨,我俩从出生起就注定要走两条路。”
也正因如此,浮灯才会忧心。
浮灯与沐光的关系并不算好,有执晴在,两个男人各自委屈一下,勉强算一家人。有了儿女后,本想一儿一女的,恰巧能凑合,可两人的儿女却根本不对付。
浮灯怕的就是浸月这个不正经的小子,他看不懂浸月心里都在想什么,这让他很是忌惮。联姻不成,兄妹俩走的就是截然不同的路,为了女儿,他要向执晴求一份保障。
这样,就算执晴跟他都消散了,浸月这小子,也无法威胁到他女儿,断他的后。
屋里窸窸窣窣一阵,衣摆蹭在地上的摩擦声越来越近。
沈元夕揉着眼睛,披着头发,走了出来。
“三殿下,我梦到子游摔断了腿……”她带着重重的鼻音,委屈道,“殿下,你能帮我……”
她看见了院子里的人,止住了没说完的话。
三殿下身边站着一个姑娘,年纪轻轻,个头不高,穿了身样式奇怪,有些似骑装的黑衣,编了两条辫子花绳缠缠绕绕的搭在胸前。
夜色朦胧也看不清具体长相,只觉得这姑娘气质不俗,来头不小的同时,还有些危险。
“哟!”这姑娘开口,声音听起来不年轻了,“三殿下,她不叫你名字的吗三殿下?”
这句话调侃打趣意味太明显,沈元夕都听出来了。
还未等沈元夕回过神,三殿下闪到她身旁牵起她的手,把胳膊上的一件深红色外衣扔给了那姑娘后,指着她道:“这是我母亲。”
而后,他手里“端”来一只灰不溜秋的小鸟,道:“我父亲。”
沈元夕愣了好半晌,掐了把自己的脸,又伸手摸了摸三殿下,确定不是梦后,她慌了。
她还没梳头!
不……等等,他父亲是什么?
沈元夕慌张抚弄头发的同时,还不忘好奇,凑近了看那只鸟。
“……你父亲?”
那灰团叽叽喳喳笑了起来,跌坐在儿子掌心扑棱着翅膀,更不成样子了。
三殿下点头,证明不是哄她玩:“出了些意外,他不能用自己的身体,这是他的耳听。”
沈元夕:“啊!那……”
眼前那个正在穿外衣的年轻姑娘,就是宴兰公主了。
“公主……殿下?!”
宴兰公主穿好衣裳,一个纵身飘来。
“来得匆忙,没准备。”宴兰公主摘了一只戒指,套在了沈元夕手上。
戒指闪过一抹猩红,大小正合适,箍在了她的食指上。
“这是他祖母用过的老物件,让临朔教你如何用,我能送的都放里面了。”
“多谢公主殿……”
宴兰捂住了沈元夕的嘴,竖起手指嘘了一声。
“不必。活时间长了,你就会跟我一样,什么身份规矩,都是拿来镇场子的,在家没外人,想怎么叫就怎么叫,不用那么守规矩。”
她像是给沈元夕打样,抓过小灰团,蹦蹦跳跳进了屋。
确实不成规矩,不像个公主,起码跟端庄是沾不上边的。
“云星呢?”宴兰公主寻了一圈后,问起了老仆,
“我想沐浴。”
三殿下:“云星出门了,你自己来。”
宴兰公主又折了回来,对着三殿下啧啧摇指头,“他还能出门?再折腾几回,他那腰就要弯到地上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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