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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团子呆呆看着男人:“我我给你拿?”
白祁似要开口,又蹙起眉头,剧烈的咳嗽,脸色苍白如雪。
毛团子一看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子,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,颠颠跑到他旁边,伸着白软软的前爪就去拨弄他的衣领,原本陇的紧紧密密的雪白交领松散开来,白皙的脖颈和一线胸膛隐约露出来,毛团子只看了一眼,隐约知道在人族观念中这样不好,顿时没好意思再看。
她伸着爪爪在他衣领里摸索,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什么药瓶子之类的东西,肉嘟嘟的小脸顿时皱在一起,变成了一颗皱巴巴的毛团子。
白祁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来,他漆黑深邃的目光定在她身上,带着不为人知的笑意。
毛团子仔仔细细摸了一遍,就差翻进内衫摸了,非常确信没有,于是更着急了:“没找见啊,你是不是忘带了。”
白祁眉头蹙紧:“也有可能,我常年清修,这次又出来的急,若是忘了带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“那怎么办啊。”毛团子坐在地上,一脸晴天霹雳:“你这么弱,动都不能动,我如果把你拖出去找人,你是不是就得死在半路上了。”
白祁闻言,轻叹一声:“若是如此,也是我的命。”
他嗓音幽幽,隐隐落寞,听着别提多可怜了,毛团子顿时觉得心里被拧着似的难受,泪意上涌,眼眶又要红了:“你别这么说,不是你的命,都是我害得你,呜呜我要是不撞你就好了”
白祁有心要逗弄她,可看她这样委屈害怕,又只觉心尖软成了水,又怜又爱,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疼她。
“你别急,我又想起来了。”
白祁吃力地说:“我腰间常年悬着一个玉佩,那是个小乾坤,里面有不少丹药,你能不能帮我再找一找那个玉佩,若是找见了,我便有救了。”
毛团子不疑有他,连忙去翻他的腰带。
她尚且不能化为人形,化不出手指来,只有一个白软软的小肉垫,尖尖的小爪子尖也握不住东西,焦急之下爪子一勾,那雪蚕丝织成的月白腰带就跟纸糊似的断成了几段,毛团子顿时僵在那里,小心地回头看了看,见白祁如病弱西子阖眼轻轻地吐息,还没有注意,她赶紧扭过头去,将功折罪要把药找出来。
腰带一断,只听一声脆响,一块莹润的玉佩就坠到地上,毛团子用爪子勾不起来,急得上嘴去咬,咬着巴颠巴颠跑到白祁脑袋边,坐在地上,用两只前爪抱着玉佩使劲的晃,没一会儿里面珍藏的奇珍异宝就劈里啪啦掉出来,转眼就堆成小山给她埋了进去。
白祁被吓了一跳,下意识撑起身子要去捞她出来,然后就瞧见小山轰然一塌,里面毛绒绒的白团子安然无恙叼着一个玉瓶兴奋地跑出来:“是这个吗?这个味道最香,这个一定是好药。”
白祁顿在那里,不动声色松懈力道慢慢往后倾,面上仍是那浅淡苍白的虚弱,却微微露了笑意:“是,你真是聪明。”
毛团子几乎是第一次被人夸奖,开心的尾巴都转成旋风,叼着药瓶蹭到他脸边,极富表现欲的问:“你要我喂你吗?”
白祁心中微跳,他抿唇,含蓄地一笑:“那就谢谢你了。”
“没事儿没事儿,别客气。”
毛团子用前爪拨掉玉瓶的木塞子,叼着玉瓶控制着角度,一颗圆滚滚的玉色丹药就掉在她粉嫩嫩的肉垫上,她小心地托着丹药凑近他:“来来,你快张嘴。”
白祁顺从地张开嘴,只觉得嘴唇一软,丹药滑入他嘴中,他眼睛里却只有那近在咫尺的粉嫩肉垫,衬在一片白乎乎的软毛中,随着呼吸伸展又收缩,让人只想捏住细细的揉捏把玩。
那绵软的触感不过浅尝辄止,很快小爪子就被收了回去,毛团子凑在他旁边紧张地看着他的脸色:“你感觉好点了吗?有没有用?”
白祁晃了晃神,清冷隽秀的眉目看不出任何异样,只温和地对她笑:“我好多了,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毛团子怪不好意思:“要不是我莽撞,你也不用受这种罪。”
白祁吐出几口浊气,像是积蓄了些力气,撑着手臂慢慢坐起来,正色说:“我知你心地纯善,并非有意伤我,既然如今我无大碍,你也不必过于自责。”
毛团子听他这么说,顿时感动的泪眼汪汪。
这个梦境里的白祁和那个大坏蛋一点都不一样,如果是那个大坏蛋,估计现在早拿剑把她捅成筛子了,但是白祁被她撞成重伤,却还柔声细语安慰她,让她别太自责。
都是同一张脸,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那么大?!
毛团子抹抹眼睛,感动说:“你是个好人,我不该把你撞成这样,这样吧,你有什么困扰我能弥补你的吗?我特别厉害,我可以帮你打架。”
白珠子飘在半空中,眼睁睁看着还不到一个时辰,之前恨得君刑咬牙切齿的毛团子就倒戈在男人伪装的丑恶嘴脸下。
它内心是崩溃的,它几乎想摇着这傻团子的肩膀大声告诉她:你清醒一点!人家在挖坑给你啊,你能不能不要傻乎乎乐呵呵地往里跳,弥补个屁!都是假的,都是阴谋啊!
但是就在它忍不住要飘下来骂醒毛团子的时候,白祁似无意地往上一瞥,恰好定在它身上。
那目光清清浅浅,却有如实质般把它整个笼罩。
白珠子瞬间僵在原地,之前被道尊支配的无边恐惧重新涌上心头。
这怎么会呢?难道白祁还留有君刑的记忆?这怎么会呢,按理说梦境世界中无论是记忆还是情感都无法保存的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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