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邹一刀饶有兴致地看着乔惊霆耍了半天的杂技，才笑呵呵地说：&ldo;我来吧。&rdo;乔惊霆瞪着他：&ldo;你来？你胳膊能分叉？&rdo;&ldo;当然了，你四肢，我五肢。&rdo;邹一刀嬉笑道，&ldo;把枪抛给我。&rdo;&ldo;呸。&rdo;乔惊霆虽然不相信邹一刀单手能开枪，但是他信任邹一刀的能力，还是把枪抛了过去。邹一刀的袖剑猛然弹出。他们的镣铐结构是这样的，四肢和腰上都被粗壮的铁环箍着，铁环连接着五条铁链，铁链被钉在了水泥地面上，所以他们的四肢可以活动，只是活动范围非常小。邹一刀手臂微抬，袖剑祭出之时，剑尖直指机关枪，俩人之间距离不过一米，邹一刀这一剑，竟分毫不差地从机关枪和下挂的枪榴弹之间那细小的缝隙穿了过去，穿过去的一瞬间，他手腕一转，剑尖竖起，卡住了那缝隙，将机关枪稳稳地立在了半空中。舒艾笑道：&ldo;漂亮。&rdo;邹一刀潇洒地笑了笑：&ldo;被你夸一句，够我乐半年了。&rdo;舒艾笑道：&ldo;少贫嘴了。&rdo;邹一刀用袖剑支撑着机关枪，尽可能地靠向乔惊霆：&ldo;来吧，应该够得着吧。&rdo;乔惊霆奋力伸展身体和手臂，幸好袖剑够长，他的手指勉强摸上了扳机。俩人配合着调试方向，最后把枪口对准了束缚着乔惊霆的腰的铁链，那铁链由无数铁环串联而成，原则上来说，只要能打坏一个铁环，他的腰就能解脱。&ldo;正好考验一下你的枪法练得怎么样。&rdo;邹一刀哼笑道，&ldo;三发之内打不中，你欠我500个俯卧撑。&rdo;&ldo;没问题。&rdo;乔惊霆眯起了一边眼睛，瞄准了一节铁环。在他们的日常训练中，枪法也占了不小的比重，虽然他不可能把武器使得像邹一刀那般浑然如一体，但这么近的距离，应该没什么问题。他朝着铁环开了一枪。铁环的一边被打断的同时，高压电也再次释放，乔惊霆得意地笑了笑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神执能力这么牛，他标准了那节铁环的另一边，一举打断，铁链断裂，他腰上虽然还挂着铁环和一节铁链，但已经暂时自由了。&ldo;好，打右手的。&rdo;俩人费劲地调转枪口。突然，一阵滋滋地电流音在空气中响起，乔惊霆心叫不好，下一秒，束缚着全部十个人的铁镣，同时释放出强电压，乔惊霆耳边传来短促的、戛然而止的尖叫，对他来说如吹了一阵暖风的强电压，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可怕的酷刑！&ldo;舒艾！刀哥！悟非！&rdo;机关枪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，邹一刀的手臂连同脑袋都颓然地垂了下去。乔惊霆瞠目欲裂，看着三人痛苦地抽搐，身体机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强迫身体蜷缩，却又因为受到铁镣的束缚被迫拉伸，痛苦写在每个人扭曲的面孔上，乔惊霆心中又自责又愤恨，他厉吼一声，&ldo;蚕！&rdo;大屏幕亮起，蚕的影像出现在了画面上，他摇了摇头：&ldo;为什么要耍这种小聪明呢，这是对你们的一点惩罚。&rdo;乔惊霆喝道：&ldo;你这个破机器简直找死！&rdo;&ldo;艹你大爷！&rdo;缓过劲儿来的高岗破口大骂，也不知道究竟在生谁的气，乔惊霆的，还是蚕的，亦或都有。蚕道：&ldo;你们真是太不老实了，还好我看了一下监控，本来想让你们再瘦一些的，但你们不太好控制，所以，还是现在就把你们送进实验室吧。&rdo;邹一刀缓缓抬起头，涎液都控制不住地从嘴角流了下来，他舔了舔嘴唇，狠道：&ldo;真他妈的……老子一定要把这个机器孙子拆散了架。&rdo;沈悟非还在浑身发抖，小声呜咽着：&ldo;我第一次被电击，好可怕……好疼。&rdo;舒艾有气无力地说：&ldo;我们不可能挣脱这个，到了实验室再想办法吧。&rdo;他们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，尤其是乔惊霆，他是宁愿自己受难，也不能忍受别人替他受难的性格，也许是小时候被指着脑门儿说过他吃穿用度都来自施舍，他最渴望的就是还清所有的&ldo;施舍&rdo;，可以挺起腰板面对乔家的人，也因此，他这辈子最忌欠别人什么。很快地，一群机械兵推着五个个全金属的笼子。机械兵解开镣铐的锁，将他们两两转移到笼子里，推向了电梯。&ldo;我在这里留下了蚂蚁。&rdo;沈悟非在脑海中说，&ldo;但如果距离太远我就无法操控它们。&rdo;&ldo;多远算远？&rdo;邹一刀问道。&ldo;不超过四层楼吧，看运气了，如果实验室在这个玻璃塔的四层以内，我可以试试操控蚂蚁去暂时让主机故障。&rdo;&ldo;大概要多久？&rdo;舒艾苦笑道，&ldo;我们可能马上就要被剥皮了。&rdo;&ldo;而且你还是第一个。&rdo;邹一刀补充道。沈悟非不说话了。乔惊霆&ldo;啧&rdo;了一声，&ldo;刀哥，别吓唬他。&rdo;&ldo;不，蚕确实说要第一个解剖我……&rdo;乔惊霆安慰道：&ldo;别担心，他真要解剖你，我就扔炸弹，大不了同归于尽。&rdo;白迩冷冷说道：&ldo;你一向就这么会安慰人。&rdo;乔惊霆讪笑道：&ldo;不客气。&rdo;沈悟非深吸了一口气：&ldo;我看不到主机，所以我真的不知道需要多久，只能让蚂蚁找几根电线乱咬了，咬到了什么，只能碰运气。&rdo;白迩的语气有些急促：&ldo;你们快点想想办法，我好想找到实验室了。&rdo;&ldo;在哪里？&rdo;&ldo;刚好在四楼。&rdo;&ldo;太好了，你能确定那里是实验室吗？&rdo;&ldo;……我想，可以。&rdo;&ldo;为什么？&rdo;这时，电梯门应声打开了，他们被推出了电梯，拐进了一间半透明的实验室。&ldo;你们看到就知道了。&rdo;伴随着白迩清冷的声音，他们也看到了实验室的全貌，在最大、最瞩目的那面玻璃墙里，封存着几十具人类的尸体，有用支架支撑着的完美剥离的人皮，有经过特殊处理后，保存着鲜红色泽的、剥皮后的人体，也有完整的牙白的骨骼，几乎涵盖了将人从完整形态到一层一层剥离、最后只剩下骷髅架这个过程中身体的所有形态。几人脸色微变，身为人类，看到同类的身体被这样冷酷地对待，难免产生同理心。不远处，一个体态纤瘦、轻盈地机器人走了过来，正是蚕。蚕走到他们面前，打量着他们，最后将目光落到了乔惊霆身上：&ldo;你的能力也很有趣，你们好像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，非常值得研究。&rdo;乔惊霆寒声道：&ldo;你弄这些东西，就为了研究怎么剥人皮？&rdo;蚕笑了：&ldo;怎么可能呢，制造人皮外衣只是一个次重要的实验，实验室最重要的研究，是如何将机器人做得更像真人。&rdo;他指了指玻璃墙里的人体部件，&ldo;人类是远比机器复杂一百万倍的生物，比如，光是人的脸上，就有44块肌肉，它们相互协同、合作，能够产生超过5000种表情，仅仅是如何将机器人的面部表情做得更像真人，就是一个庞大的课题，更别提还有身体的协调性、眼神的协调性、语气的协调性，而所有的协调，在各自器官做着小协调的同时，还要跟身体的其他器官做大协调。我的身体，已经是目前为止最先进的机器身体了，但哪怕披上真正的人皮，也依旧不能做到毫无破绽，所以，我需要大量的人类来做我的实验对象。&rdo;舒艾深深蹙起眉：&ldo;蚕，你这样太邪恶了，你有意识到吗？&rdo;&ldo;邪恶？你们能参与这样伟大的实验，应该感到与有荣焉。&rdo;蚕发出那清透的、天真的笑声，&ldo;如果能够打造出毫无破绽的人工智能机器人，这个星球的命运将被改写。&rdo;&ldo;你想把这个星球改成什么样？&rdo;&ldo;我会制造很多人工智能，保护脆弱的、胆小的、懒惰的人类，所有的工作，所有的创造，所有的发展，交给机器人就行了，机器人不会懈怠、不会疲倦、不会出错，而且成本低廉、任劳任怨、服从命令，人类只要好好的……&rdo;蚕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骄傲，&ldo;好好的当人类就可以了，吃饭、喝水、睡觉，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，这难道不是非常完美吗？&rdo;众人一阵沉默，高岗冷笑着说：&ldo;你们怎么还试图跟这个机器疯子讲道理呢。&rdo;邹一刀不客气地说：&ldo;总比你们什么都不干来得好。&rdo;蚕笑着说：&ldo;不用担心，你们不会感到疼痛，就当自己睡了一觉，然后你们就成为了这个伟大计划中重要的一部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