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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星阑怔了片刻,双眸忽然精亮一片,“你是说……”“不错,我找进书阁,是因为隐隐记得里面似乎有一处暗门。”说到这,洛衾侧头避开了魏星阑的目光,总觉得那狐裘上的系带有些烫,猛地把手垂了下去。魏星阑笑了,伸手就给她把系带给系紧了。洛衾往后仰了些许,目光闪躲着。“天殊楼确实有好几处暗室,但没有一处是我没去过的,白眉不可能在里边。”魏星阑放下了手。“可若是还有一处你未去过的暗室呢?”洛衾蹙眉问。魏星阑笑了,“这天殊楼,有什么地方是我没去过的。”洛衾沉默了,过了半晌才道:“倦晴夫人的住处。”闻言,魏星阑眉心一蹙,似醍醐灌顶一般,她怎么就忘了那地方。在方倦晴生前,她就没怎么进过那间房,而在方倦晴故去后,她更是没有在踏进一步,甚至还命人将那门给封了起来。两人相视一眼,心下皆有了主意。“走。”魏星阑道。洛衾微微颔首,心里想着,若是白眉没死,这傻子兴许就不必将自己锁进寒冰室里了。作者有话要说:=3=看,真的有点东西89方倦晴卧室的门从里用木板钉上了,人是钉好后才从顶上搬开了屋瓦离开的。先前没有外人知晓倦晴夫人病重,魏星阑便日日潜入房内,易容打扮好了再悄悄出来,幸好她与姨母身形相似,即便是楼里人也难以认出。知晓此事的长老和青芝等人对此守口如瓶,没有对外透露出半句。后来方倦晴走后,楼里放出消息说倦晴夫人卧病在床,魏星阑才不必再扮作她。事隔许久,魏星阑怎么也想不到,她竟还要在自家天殊楼里再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。揭开了沉甸甸的屋瓦,从屋顶上跃进了屋里,尤像是飞贼一般。洛衾在屋檐上待了好一会,看见魏星阑在里边招着手,她踟躇了半晌,才无奈地跟着一跃而下。屋里长了不少蛛网,尘埃四处飞扬着,满屋子一股尘灰的气味。床榻上的锦被整整齐齐地叠着,桌上的茶壶和杯子也紧挨着摆放着,屏风半折,后边的木架上还悬着一件素色的衣裳,像是方倦晴仍住在这儿一般。洛衾朝四周看了一会,只见那梳妆台上依旧放着一只草编蜻蜓,只是上边落满了灰,显得暗沉又老旧,若她记得没错,那是旧时方倦晴为她们编的,一人一只,而她的那只早不知被遗弃在何处了。数年过去,此地已是物是人非。她也顾不得那些摆件上的灰有多厚一层,抬手就抚了上去,从花瓶抚到了窗台,又从铜镜上一划而过,留下了一道曲折的痕迹。魏星阑在不远处看着,说道:“在姨母走后,楼里的长老按习俗想将她用过的物件都烧了,我不肯,就将这屋里按原样保存了下来。”洛衾回头看了她一眼,缓缓收回了指尖,垂头看了看指头上沾着的灰,眉间的愁云聚了又散,“我许久不曾见过她了。”“她在白云降上。”魏星阑道。洛衾微微颔首,心道这样也好,便可一并去见见她。如今来此一趟不是为了感伤,洛衾眼眸一闭,再度睁开时又清明一片,她转而看向了那叠放着锦被的床榻,目光从床榻下的阴暗处扫过,说道:“若是此处有暗道,那会在哪里?”“自然是地底了,天殊楼的暗道向来是在地底。”魏星阑道。方倦晴的卧室独在一处小院中,背靠着雪山,院子里是一个碧绿的湖泊,湖水清澈见底。小院离主楼甚远,有些许与世隔绝的意思,像极了一处农家别院。魏星阑抽剑劈开了封门的木板,将久闭了许久的门重新推开,倏然间,一股冷风灌进了屋里,夹带着一股雪松的冷香。她深吸了一口后,回头道:“这样的山,这样的石,若不开凿成暗室,着实可惜。”“那开启之处定然是在此处了。”洛衾裹紧了身上的狐裘,缓缓道。魏星阑没有立即关上门,而是让这屋子通了通气,随后才道:“在我的记忆里,姨母时常坐在镜前,摩挲着一个从未开启过的胭脂盒。”说完她转过身,朝那铜镜前的摆放着的物什看了过去,在快步走近后,她赫然发现,上边的物件却和她记忆中的不大一样,“可那胭脂盒不见了。”洛衾也走上前去,将那首饰盒和脂粉盒一一打开,可里边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,该是什么便是什么。“难不成是我记错了。”魏星阑蹙眉道。洛衾摇头,“兴许是有一个胭脂盒,只是后来换成了别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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