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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要看看，谁能真正笑到最后，黑石城头开出的，又是哪一株灵芝。‐‐回到住处，叶流西她们都还没回来，为了拖住她们，赵观寿他们还真是挺上心的。李金鳌已经拆了违章搭灶，给鸡喂了食，还拿扫帚打扫了院子，看到昌东回来，兴冲冲迎上去：&ldo;哎呀，你们都走了，怪冷清的，你……&rdo;他忽然发现昌东脸色不大好：&ldo;怎么了，身体不舒服啊？&rdo;昌东嗯了一声，径直往屋里走，走了几步，又退回来。李金鳌不明所以，愣愣看他。昌东说：&ldo;问你件事儿，都说方士城之首是龙家，老李家的皮影秘术那么牛，怎么还是被龙家给压了呢？&rdo;李金鳌说：&ldo;这个……实力说话吧，龙家也有绝学啊，那个什么&lso;龙腾虎啸&rso;，很厉害的，就地取材，摧枯拉朽，还有一招，叫&lso;七指拨弦&rso;，听说能让人起死回生呢，我跟你说啊……&rdo;他四下看看，压低声音：&ldo;亏得你们流西小姐开口，让我进大博物馆，我之前都不知道&lso;七指拨弦&rso;是什么，这种机密，我们这种低等方士哪会知道‐‐但是这一次，我在博物馆里看到一种妖，叫银蚕，我猜啊，龙家人拨的弦，就是银蚕吐的丝。&rdo;昌东说：&ldo;这拨弦的法子，只要是龙家人就会吗？&rdo;李金鳌连连摆手：&ldo;这种绝学，人人都会，还绝吗？我跟你说，单传，只有龙家的接任者才有资格学，我估计现在吧，也就龙申和龙家大小姐会，但听说大小姐病得快要死了，也不知道龙申有没有找人替代……&rdo;昌东苦笑。龙芝居然没骗他，大概是太胜券在握，已经不屑于在言语间玩玄虚了。他说：&ldo;我有点不舒服，回房先睡了。待会流西她们回来，你就说我想休息，让她们别叫我了。&rdo;李金鳌忙不迭点头：&ldo;好的好的，没问题。&rdo;昌东转身想走，又再次回身。李金鳌莫名其妙：&ldo;还有事？&rdo;昌东说：&ldo;明人不说暗话，李金鳌，你现在对我们特别客气，为了什么啊？&rdo;李金鳌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白，有点讪讪：&ldo;这个……&rdo;昌东说：&ldo;我们没那精力去猜，你如果在琢磨些什么，不妨直说，也不用不好意思，成或者不成，也就一两个字的事儿。&rdo;李金鳌老脸发烫，过了会期期艾艾：&ldo;是这样的，你也知道，我这趟出来，就是想奔个前程……但是没门路，我看流西小姐挺吃得开的，我就想着……&rdo;明白了，李金鳌当叶流西是棵大树，完全不知道这树上有雷打，下有虫蛀，已经自身难保了。昌东想说些什么，又觉得累，伸手拍拍李金鳌的肩膀，回屋了。这次没再转身，是真回屋了。李金鳌站在当地，有点茫然，末了扭着脖子看自己被昌东拍过的肩膀，细细琢磨回味起昌东的意思来。拍了两下，前重后轻，这是成呢……还是不成？‐‐昌东一直在c黄上躺着。身体很累，龙芝那一下拨弦，让他内耗无数，也真的很想睡，睡着了，也就不用想那么多糟心的事儿了。但是睡不着。脑子里反反复复，都是这两年来的过往：营地里忽然撞响的风瓶，孔央的长裙，铺天盖地的谩骂，第一次从幕布旁侧看到的、在光影中倚墙而立的叶流西……迟到了两年的真相倾泻而至，他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，没有痛不欲生，没有咬牙切齿，只觉得累。外间始终嘈杂，医护人员进进出出，他听到叶流西她们回来，然后是肥唐和阿禾，晚饭时，不时有碗碟声响起。还有一次，门锁咯噔了一下。声音很轻，他心里却陡然沉了一下：他知道那是叶流西，也知道她一定打不开门‐‐他把门给反锁了。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，扣上门的时候，各种复杂心绪交陈：他跟李金鳌说了自己身体不舒服，李金鳌一定会如实转告给叶流西，她放心不下的话，也一定会来看他……他故意反锁的，有报复心在里面，也有抑制不住的迁怒：他不是完人，龙芝的说辞，对他不是没有影响的，他不想看到叶流西，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