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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明城开了灯，看见她举着个花瓶，“老婆，你这是……？”江月鸣整个人松了口气，冲他怒道：“大半夜的你想吓死人啊！”霍明城呐呐不敢作声。虚惊一场，江月鸣喘了两口气，问：“你怎么回来了？不是去外省视察工作了？”“这不是连夜赶回来，为了明天送孩子们去考试嘛。”霍明城笑笑。江月鸣冷笑，我信你个鬼。霍明城赶紧转开话题，想起来自己刚才上楼之前先去了霍行房间，想先跟他打探打探军情，结果发现人居然不在屋里。“霍行呢？我刚刚去他房间，他怎么不在？明天还要考试，他去哪儿了？”霍明城说，“该不会是你跟我闹离婚，孩子离家出走了？”“……”江月鸣心咯噔一下，心道坏了，“问：你去没去小习房间？”“我去看了，小习房间锁着呢。”“锁了就好。”江月鸣又松了口气。“？”霍明城不解，“什么？”江月鸣揉了揉太阳穴，今天晚上受的惊吓可真够多的。幸好他们锁门了，不然他爸像她之前那样，一开门进去就看见他们抱在一起睡觉，那他爸得当场晕过去。霍行和蒋习是第二天起床才知道他爸回来了。爸妈已经在楼下的客厅，做好了早餐等他们下去吃。二老都在尤其是是爸也回来了，霍行怕被他看出来，一早就溜回自己房间洗漱。收拾完一切，准备好考试用品，两人就拿着考试专用袋下楼。霍行询问的给他妈递了个眼神，母子隔空眼神交流三秒钟，霍行便知道他妈给他蒙混过去了，他爸什么也没发现。吃早餐时，霍明城满是担忧的道：“你说你，那么紧张做什么，不用那么紧张，这点儿压力就承受不住了？爸相信你能考好。”昨天晚上江月鸣跟他说，他考前焦虑，紧张得睡不着觉，一个人睡觉太害怕，只能去跟蒋习挤挤。本来霍明城因为这混小子昨天在电话里那么气他，打算找他算算账，但是一听儿子考试焦虑，那么辛苦，这两天又高考，神经衰弱，便又心疼他了，哪里还能责备他。霍明城是个慈父，自然是一切以孩子为重。霍行听得有点懵，他从哪里看得出来他精神紧张压力大？吃完早餐便出发去考场了，过了今天也就可以暂时解放三个月。霍父担任司机，一家四口坐上了车。由于自己工作太忙，霍明城陪伴家人的时间太少，更不曾参与到儿子的成长中，从他幼儿园时的亲子活动，到小学、中学的家长会，他参加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。他从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成长到现在能考上重本线，这个过程霍明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转变的，只看到了他最后的结果。不知道他是因什么而改变，不知道他又为此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个夜晚。霍明城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，亏欠他太多了。所以霍明城对儿子多少是有点愧疚的。今天送儿子去高考，霍明城心中是很沉重，但也很骄傲的。考试这两天闷热得慌，烈日炎炎，一点风也没有，很容易导致考生中暑，家长在考场外等候也很辛苦。尤其下午考试前，那是最热的时候。霍明城和江月鸣坐在车里，看着两个儿子走在人群中。以前霍行是个不爱打伞的人，觉得晒晒太阳没什么大不了的，不在乎会不会晒黑，但是他跟蒋习走在一起，就会为他撑伞，怕太阳晒着他。蒋习额头出了汗，霍行就掏出纸巾帮他擦了擦，亲昵又体贴。从远处看，霍明城笑道：“儿子还挺会照顾人。”“他不是会照顾人，他是只会照顾蒋习。”江月鸣意有所指，想给他一点点暗示。霍明城一想，点点头道：“确实，他们是兄弟嘛，照顾弟弟是应该的。”他这话江月鸣没法接。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，他爸思维属于很“直男”那种，除非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真相，否则让他自己体会，他一辈子都体会不出来。江月鸣叹叹气，此事再说吧。希望他看开一点。考完最后一科，同学们都各自回自己班级。本以为考完了会很兴奋，但霍行一点感觉也没有，心境很平静，毫无波澜。蒋习则是觉得有一点恍惚，这就考完了啊？这就结束高考，结束了他们的高中生涯了吗？这一切都过得太快了，有点不可思议。霍行牵着他的手走回教学楼，路上碰见认识的同学，都一一打了招呼。学校广播放着毕业歌，增加离别的伤感，毕业生们充满了不舍和留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