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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吸了吸鼻:“一定要平安。”
“会的。”
白川舟在她脸上落下一吻,“从昨晚到现在我过得很开心,小夫人。”
他的声色似敲金戛玉,楚引歌眼眶发胀,险些落下泪来。
她在院门站了好久,看着他衣袂猎猎远去,消失,周遭的蝉鸣也入夜消了音。
她往院内走,收起了他已干的玄袍,她是穿着她绣缝的衣裳走的。
楚引歌将玄袍叠好,那上面还有他的清清淡淡的薄荷清香,她的鼻腔酸潮,将玄袍和她的裙裾放在一个柜中。
所有的喧闹都被他带走了,比之前更甚的安静,太静了,却扰得她心神不宁。
她吸了口气。
她才不要听他的话。
她每天都会练剑,轻功也大有精进,她才不要在这傻傻地天天担心受怕。
她要去,偷偷跟着他。
一念至此,楚引歌随即就收拾了个包裹,拿上青玉剑,夺门而出。
离开扈州之前,她去了趟苏宅。
苏觅看她一身利落打扮,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装束,像个意气风发的侠女,他也是才知,原来他完全不了解她,昨日的求亲确实是唐突了。
他问道:“你这是要同。。。。。他远走了?”
时间紧迫,楚引歌没去点明苏觅如何口中的“他”,想是他也去找过她,见过白川舟了。
她从怀中拿出绣铺地契:“是,我要离开了,这个麻烦苏公子明日替我给品秋。”
苏觅接过,见她的眸色清澈,连月光都失了亮色,他的心尖一颤。
楚引歌作揖道:“还希望苏公子能多多照拂品秋,她头脑聪慧,但是个没心眼的丫头,我担心她吃亏。”
“好。”
苏觅点了点头,见她转身就要走,不禁嘱咐:“玉堂,要幸福。”
楚引歌笑了,冲他摆了摆手:“谢谢你啊苏觅,我其实不叫白玉堂,我叫——谢棠,江湖再见。”
言罢,她双足点地,倏尔就没了影。
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,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真名,苏觅苦笑,她从不涂花露,可她今日却散着淡香,整个人像极了不谙世事的怀春少女。
他的脚步一顿,地契从手中脱落,谢棠,谢昌之女,原来没死。
苏觅仰天看着弦月,难怪扈州锁不住她。
-
从扈州到隋国虞城,骑马需要足足一月。
楚引歌暗中跟着白川舟,所幸他是以阁主之名去的虞城,带着面具,一路上的队伍都极其扎眼,所到之处,皆会受百姓高呼,她隐在其中,并不算难事。
但可以看出他们的焦急,日夜兼程,脚程极快,如果不是考虑到马受不住,怕是他们都不会休息。
在行了十日左右,就到了两国关戍的交界之地。
天色已黑,楚引歌见白川舟等人在一家驿站停歇,往常她都住在邻近酒家,但这交界地处荒芜,放眼望去,只有眼下这家可以歇脚的地方。
这家驿馆不大,等楚引歌进去询问时,客房全部被订满了。
她倒是可以在户外将就一晚,可楚引歌当下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,她脑子发热跟来,竟忘了还有通关文牒这回事。
她得找水影商议,看看明日能不能将她悄悄塞进队伍里。
夜幕低垂。
楚引歌隐在树端,一一望过去,根据窗影判屋中人数,水影是戎行中的唯一姑娘,必是单独一间。
她眼眶发酸,总算在二楼的最西处寻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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