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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宁宇居然还在笑,一手掩了自己挨过打的半边脸,笑望着气急败坏的李月影。夜色里又传来一声叫声:“嫣然,你又跑哪里去了?”那是明荟娘的声音,柴宁宇听着叫声,脸色又突变。嫣然不在房中,难道真不是来见李月影?她望着李月影说道:“你到底还是见过了?我要杀了她!”李月影怒道:“你敢!”随即意识到这样的话有可能激怒柴宁宇,又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说道:“你要是真爱我,最该做的事,难道不该是不让我伤心么?”她伸手拉住了柴宁宇的手,:“别做让我伤心的事,好嘛?”柴宁宇静默了,李月影拉着她向回走去。明荟娘往这边找了过来,夜色里看到两个人离去的身影。明荟娘微怔了一下,随即紧张起来,又大声叫着嫣然的名字。嫣然自然不能回应她,明荟娘疑心嫣然很可能就在这个地方,就在这里找寻,找寻一阵才发现灌木后被点了穴道的嫣然。明荟娘急忙把嫣然扶起来,还好李月影只是用的普通手法点了嫣然的穴位,明荟娘伸手解开嫣然的穴道,嫣然呆呆的愣了一阵子,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来。明荟娘大吃一惊,急忙问道;“嫣然你这是怎么了?”嫣然却道:“明姐姐,你能帮我一个忙么?”又是一个清晨,李月影还在熟睡中,朦胧中一只手伸了过来,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,李月影睁眼看去,却是嫣然。嫣然轻轻笑着,发亮的眸子看着她。李月影侧在床上也望着她,浅浅笑了笑。嫣然凝视着她,手滑了下去,滑过她的肩头,她的腰肢,又滑到她的背上,指尖一点点触摸着她的玉背,又伏下头,把一串吻印在她的背上。李月影感觉身子热了起来,一些莫名的情绪在心里冲撞着,她下意识的舒展开身体,迎着嫣然轻柔的手指,嫣然又笑了笑,爱惜的望着她。一股热呼呼的气息吹在李月影的耳边,那股气息带着清爽的味道。李月影抬起手,下意识的拢住了贴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,一张面孔出现在她眼前,却不是嫣然那略带圆润的鸭蛋脸,却是一张线条分明,颇有英气的面孔。这个人自然是柴宁宇,李月影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梦,梦醒的一瞬,看清楚是柴宁宇的面孔后,她的心情一下跌到了低谷,她重又闭上了眼睛,疑惑的回想着刚才的梦境。柴宁宇又伸手过来拢着她,眷恋不舍的把鼻尖埋在她的颈边,贪婪的呼吸着李月影茉莉花一样的体香,李月影此时身上没穿什么,柴宁宇却依旧穿着襦衣襦裤,头发依旧像男子一般束着髻,她始终也没在李月影面前脱过衣服,不论她底气有多足,内心深处,她还是带着彷徨和自卑。李月影不耐的推开了她,取过衣服一件件穿起来。柴宁宇拉着她的手道:“还早呢。”李月影皱眉道:“你有完没完呢?该是我练功的时辰了。”李月影穿起衣服下了床,出去了。旻蕴儿推开了门,送来热水面巾,看柴宁宇正在自己穿衣服,她走过去,从后面抱住了柴宁宇。柴宁宇急忙道:“快放手,可别被她看到了。”旻蕴儿轻笑道:“你怕什么,她这会不会进来。”外面传来一阵阵的清脆玉玲声,时急时缓。柴宁宇听着又不禁出神起来,正欲起身出去看李月影练功,旻蕴儿却紧紧抱了她,嗔道:“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?你跟她一起连衣服也不敢脱吧?时时怕被她鄙夷吧?我就不一样,你是什么样我都不在意,我只关心你到底好不好。”地上堆满了通红的火炭,通红的火炭把这个狭小的地窖映照的也是一片通红。明荟娘带着嫣然走了进来,说道:“就是这样吧?”嫣然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刚喝了药,现在时辰正好。”明荟娘看着她一件件脱了衣服,就在火炭边运气起来,过了一会,睁眼看着眼前的火炭,轻轻踩了上去。她纤小的冰琢一样的脚踩在通红的火炭上居然丝毫无伤,就那样在火炭上一步步走到中间,跌坐在火炭上。明荟娘手里捏了一把汗,看她一直安然无恙,丝毫无伤,这才微微松了口气,自己把早先准备好的石板仍在火炭上,走到了嫣然身后。她看着眼前嫣然丰盈雪白的身体,眼神有些复杂,轻轻说:“这样真能行吗?”嫣然闭着眼睛,说道:“现在还不知道,总要试过,你来吧。”明荟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,打开小包,里面却是十二枚金针。嫣然说道:“来吧,百汇。”明荟娘捏起一根金针,手却有些发颤,她用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稳了一下,把金针扎进了嫣然的百汇穴中。嫣然的眉头猛然紧紧皱起,五官也有些扭曲。许久后嫣然又轻声说道:“大椎。”明荟娘在她的指引下把金针扎进了穴位中,时间一点点过去,嫣然从表情上看去,神情越来越痛苦,似乎越来越难以承受。明荟娘已经是一身汗了,在炙热的高温的烤灼下,嫣然身上的汗水像水一样流下来。“天宗。”“命门。”嫣然说的这些穴位全是死穴,稍有差池,就是小命不保。明荟娘在高度紧张中,汗水从额上流下来,又汇集在下颌上,然后滴落在通红的火炭上,发出轻微的一声“嗤”响。终于最后一枚金针也扎了下去,随着金针的落势,嫣然口中猛然爆发出一声痛苦已极的叫声,身体也在微微发颤,似乎那种痛苦,已经超越了人体能承受的极限。一股无形的气流在她身周流动,明荟娘只看到火炭飘起的点点火星在她身边旋转。明荟娘不禁紧张的说道:“成了?”嫣然双掌一翻,猛然出掌,一股劲风吹起了,她面前一片炭火,火星顿时在空中四散飞扬,充斥了整个空间。嫣然在飘飞的火星中缓缓收功,说道:“成是成了,但是这时打开了基础,还连因为来的人太多,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,守备府拆了四面的院墙,四面大开,在院子正中搭起一个高台,英雄大会当日,各路英豪齐聚一堂。旻蕴儿正带着一些下人招呼众人。余文骅在莫浩天的相陪下也来了。旻蕴儿看到,急忙迎了上去,恭敬行礼道:“前辈这边请。”余文骅看了一眼旻蕴儿,说道:“你可是大理茶花山庄的主人?”旻蕴儿微微怔了一下,说道:“前辈认识小女子?”余文骅说道:“我认识你母亲,你倒是像极了你母亲,只是没想到在这见到你,茶花山庄主人在大理也是贵族子弟,怎会甘居人下?”旻蕴儿脸色微微变了一下,避开这个问题,轻笑道:“老前辈快请,今日来客甚众,如有不周之处,还请前辈包涵。”府邸里人头济济,李月影在江湖上得影响力可见一斑,但她本人却始终未曾出现。后面屋子里,李月影正在慢条斯理的梳头发,柴宁宇掀帘进来,说道:“月影,还没好么?现在各路英豪该到的都到了,就等你了。“李月影慢条斯理的梳好头发,对着镜子端详一阵,有意磨磨蹭蹭,闻言淡淡说道:“那就让他们再等一会,反正已经等好些天了,再多等一会何妨。”柴宁宇脸色沉了,沉声道:“你最好别让我等太久!”确实等得很久了,与会的许多人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,旻蕴儿刚走过,就听到有人喊:“李姑娘怎么还不来,还要等多久?”旻蕴儿急忙陪笑说道:“她马上就来,前辈先喝口茶,再等一等。”另一人马上说道:“这李月影端的架子倒是挺大的,她一个后生晚辈,我们这些人千里赶来就已经给足她面子了,她倒是端起来了。”“恐怕李姑娘别有它事吧?”这次说话的是个衣衫褴褛,蓬头乱发的汉子,这人头发上还沾着几根草桔,满头乱发和下颌上的胡子纠结一起,破烂成布条装得裤管下露出他一条腿来,腿上拳头大一个疮,烂进肉里,看着着实可怕,他此时斜靠在一张桌边,正在喝酒,那张桌子就剩了他一人,别人都远远躲开,靠近一点熏也被他熏死了,这人却是丐帮帮主周义天,丐帮本是天下第一大帮,但是自从上任丐帮帮主去世以后,就没落了,但是没落了也是第一大帮,只算人数也是江湖上第一大帮派。周义天说道:“今天来的人,大多见过李姑娘,还不清楚李姑娘的处世为人么?什么时候倨傲过?”刚才嚷嚷的人接口说:“话是这么说,但是也等太久了。”这些人正自不满,一个柔和的女音突然传进耳中:“诸位,月影来迟,怠慢诸位了。”众人纷纷看去,看到李月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高台上,一如往常,秀发高挽却不戴头饰,只用一个玉簪将发束起,脂粉不施,乌眉纤长,清秀的双目虽然乌黑,却又深沉,身上一袭月白色的衫裙,清淡秀雅,说话声音不太,却穿透了众人噪杂的声音,抱拳说道:“月影本是后生晚辈,今日斗胆开这武林大会,只为眼看着锦绣河山就要沦陷在金人的铁蹄之下,月影身单力薄,纵有心也力不足,所以请大家来共议大计,在趁金日推举一位让众人心服的人来做这盟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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