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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？为什么？

明明头顶的灯是黄色的，为什么他看那灯里都是血。

“富贵，富贵。”

是汤萌在喊他。

朱王富贵到处寻找声音的来源。

“富贵我在这里，你低头。”汤萌柔着嗓子说道。

他低下了头，发现地上的血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，化成了汤萌的样子，正在对他笑。

“萌萌。”朱王富贵伸出了手想要碰她的脸。

可是掌中却传来冰凉的触感，他呆呆地看着手，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触碰的是汤萌的脸，手上却出现了血迹。

“汤萌”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，不搭理她，轻轻地叫了两声：“富贵，富贵～”

“我在，我在。”朱王富贵慌忙低头，他怕再一走神汤萌又不见了。

“汤萌”神色之中露出忧虑：“富贵我以后不能陪伴你了，我很喜欢你，原本以为能和你在一起，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，可惜……”她突然一脸哀伤地看着朱王富贵，停下了话语。

朱王富贵好像忘记她已经出事了，呆呆地看着她：“可惜什么？汤萌萌你怎么了？有什么困难？我帮你解决，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，我也喜欢你，很喜欢很喜欢你。”

“汤萌”似乎在犹豫，顿了顿眼中带着泪水看向朱王富贵，难过地说着：“富贵，我已经死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朱王富贵脸色一白，他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，但是他不愿意相信，而且汤萌萌现在不是好好的待在他眼前吗？怎么会是死了呢。

他脸色渐渐苍白，晃动拨浪鼓似得摇头：“不，不会的，汤萌萌你在开玩笑对不对，咱们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，你还活着，你看你还在和我说话不是吗？”

“富贵。”“汤萌”脸上露出一丝不忍，“我……真的死了，只不过我心有不甘。”

说到这里，“汤萌”的脸色沉了沉，语气里尽是哀伤。

她开始啜泣：“为什么死的是我，我明明那么早进了电梯，为什么死的不是别人，死的会是我，富贵，我好难过啊，我心有不甘这才幻化做了怨灵，富贵，我真的不甘心我就这样死了。”

朱王富贵听着这话变扭，但是因为对象是汤萌他也就没多说，况且现在他的心情激荡，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多，满脑子都是“汤萌”的那一句“我不甘心就这样死了”。

“你想要做什么？我帮你？”朱王富贵脱口而出。

“汤萌”的声音变得很轻，仿若就在他的耳边低喃：“帮我杀了电梯里的人，帮我杀了电梯里的人！！！富贵，帮帮我吧，杀了他们我才能活过来。”

朱王富贵愣了一瞬，抬头看向四周。

“杀了……他们吗？可是他们没有害你……我……”

“下不去手是吗？”

“汤萌”轻声问道。

朱王富贵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
他没注意到“汤萌”的脸色一沉，只听见她带着怒意的声音透过耳膜传到脑子里：“还说爱我，可是这一点小事都不帮我，你凭什么说爱我？凭什么？”

可是那声音又突然冷静下来：“哼，我看你是从来都不爱我吧朱王富贵，你进游戏是为了姜桥，我觉得你说过，所以你喜欢的是她？对不对？我只是一个替代品，对不对？”

“不，不是这样的。我爱的是你！汤萌，我爱的是你。我进游戏的确因为姜桥，可是那也是因为我母亲的事情，我对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。我心里只有你，真的，你相信我好吗？”朱王富贵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。

“汤萌”冷哼了一声：“你在骗我！”

“我没有！”

“如果没有，你为什么不愿意杀了这几个人给我报仇！？如果没有，你为什么不动手？！你不要狡辩了，你就是不爱我了，不。”“汤萌”顿了顿，嗤笑道，“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，对不对？！一切都是装的，朱王富贵你这个混蛋！”

“我爱你！”朱王富贵瞳孔有些涣散，他看着地上的影子拼命摇着头，“可是我不能杀他们，他们没有做错事情，我不能杀他们。”

“而且，而且汤萌，你是因为保护我们死的，如果我杀了他们不就辜负了你的心意吗？你就白牺牲了。”

朱王富贵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，言语之间有些疯癫：“对，是这样的，一定是这样的，我是爱你的，这一切都是误会，我不杀他们是因为怕辜负了你的心意。”

“汤萌”顿了顿，似乎噎住了。

但是很快又变了一种语气，哽咽道：“可是我好痛苦啊富贵，我好痛苦啊，你难道希望我永远这样吗？永远以一个怨灵的身份存活下去？我不想这样活着，我这个样子太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