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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怜一想也是，反正乔明瑜也不是真的小孩子，这样体会一下母爱也是挺好的。于是顾怜就纵容了，毕竟她也很想宠着小小的明瑜姑娘。牵着肉肉的小手，顾怜和乔明瑜一大一小两个奶娃娃像模像样地在院子里散步。素丹亦步亦趋地跟着，仿佛怕他们两个摔到。两个小祖宗都是小肉包，年纪小容易跌倒，而且一个跌倒了肯定会带翻另一个。素丹不担心顾怜，只担心乔明瑜。以顾怜如今的力气，乔明瑜要是摔到了她还真拉不住。更何况这几个月两个人都养成了胖胖的肉团子，尤其是乔明瑜这个可劲吃的，分量比顾怜还重。“我不要走了。”乔明瑜被顾怜拖着往前走，整个人特别不配合，“我好累。”顾怜不为所动：“再走一会儿。”这才走了多久啊。“不要。”肉娃娃撒娇。顾怜停了下来，捏了捏她的脸：“要不要？”乔明瑜瑟缩了一下：“要”于是又愉快地走了一圈。乔明瑜表示她一点都不愉快，累死了。顾怜淡定地坐在桌边喝着酥酪，斜眼撇着这个气喘吁吁的白胖包子：“你看看你，虚胖！”小姑娘已经知道什么叫胖了，听说胖了就不好看了，顿时拉下了脸，委屈极了。其实，她身边的人其实都在努力告诉她小姑娘胖胖的才可爱，那个所谓的“听说胖了就不好看了”，自然是听顾怜说的。为了刺激小胖子多锻炼多运动，顾怜也是蛮上心的。可惜小胖子根本不领情，她只想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再来玩一玩。过了一会儿，天越来越黑了，明明是晌午，却像傍晚一样。乌云堆积，很快下起了暴雨，哗啦啦的打在窗棱上。顾怜把手伸到窗边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湿意，觉得很舒服，凉丝丝的。素丹赶紧走过来把窗户关了：“雨下大了，两位殿下还是离窗户远一些吧，小心着凉。”乔明瑜被抱去洗干净了，然后送到了大床上。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天黑了，惊喜地缠着素丹要看走马灯。顾怜也去洗个澡，回来亲自为她点亮了灯，然后陪她完了大半晌。外头天越来越黑，仿佛进入了深更半夜。顾怜心里忽然有点预感，时间到了。用罢晚膳，顾怜哄着乔明瑜睡下了，自己也跟着躺上了床。素丹来看了看，见他们没有踢被子，便去了外间的软塌上休息。自有其他小宫女在外守夜，比不她劳烦。一觉醒来，顾怜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怀抱里。她抬头看了看，只见成年版的乔明瑜正眉头舒展睡得很香。想起之前的经历，恍如隔世。也许是做梦吧。顾怜没有太把换魂的事情放在心上，她看了看时辰，推醒了乔明瑜。“唔”乔明瑜打了个哈欠醒过来，下意识把顾怜搂进怀里亲了一口，“这么早就醒了？”顾怜弯唇笑了笑：“早点起床，你看你越来越懒了。”乔明瑜挑起她的下巴，在唇上狠狠亲了一口：“美人在怀，当然得晚点起。”都学会调戏人了，果然是成亲多年的人。顾怜也懒得催她，自己挣脱了怀抱下床穿衣服，却见乔明瑜安静地撑头躺在床上看着她。“怎么？”顾怜回头。本以为乔明瑜又要口花花，没想到她突然神色正经了一点：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。”“说来听听。”顾怜系好衣带，在妆台前坐下，拿起了梳子轻轻梳着秀发。乔明瑜爬起来坐好：“我梦见我变成了你，四岁的你，然后你变成了我。有一次赏花宴，我被你嫡母带去了宫里，然后你就留我下来当玩伴了。我还见到了母后，母后对我特别好。可惜我在梦里好像不记得你，所以见到你的时候也没认出来。”她语气里满是幸福和怀念，还有一丝失落和羡慕。再怎么好，那也是梦里的事情了。一觉醒来，梦里多幸福，现在就多失落。不过好在还有阿怜陪着她，也不至于让她太过伤心。顾怜的红唇微微抿直，她轻声说道：“没关系的明瑜，还有我们陪着你呢。”她透过妆镜看着乔明瑜，表情温柔。乔明瑜神采飞扬地笑了笑，心里释然了许多。“其实”顾怜回头，“我也做了这个梦。说起来还是我忽悠母后开的赏花宴，那会儿我就在想，既然我成了你，那你是不是就成了我？我还梦见了素丹，她还记得我们呢。”乔明瑜瞪大眼睛。她知道顾怜和灵宿是从别的世界穿越来的，如果说她和顾怜都梦到了一样的内容，那是不是说，其实梦里的情景其实并不是假的，只是都发生在另一个世界？如果是这样，那她就没什么遗憾了，另一个世界里母后能好好活下去，就好了。虽然乔明瑜在梦里什么都不记得了，跟个孩子似的。但是她相信顾怜，知道顾怜肯定会帮她护下母后的。不出意外，那个世界里的皇后应该能多活很多年了。“阿怜。”她光脚下床，搂紧了顾怜，“谢谢你。”顾怜好笑地摇了摇头，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好谢的，不都是应该的么？两个人收拾好了叫来丫鬟洗漱用膳，吃完饭便懒洋洋地躺在太阳底下晒。冬日里的阳光并不太热，反而很温暖。顾怜被晒得昏昏欲睡，干脆往乔明瑜怀里一滚，拿人家当人形抱枕，就这么吃了睡了。乔明瑜一手揽着她一手翻阅兵书，这兵书很有意思，没什么文字，都是行军和打仗阵型的图画，看着不费劲。岁月静好，素丹瞧着也觉得高兴，手里捧着托盘站在远处静静看了一会儿。这时竹香从外头蹦蹦跳跳的跑进来，根本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姑娘，反而像个小女孩。“素丹姐姐？”她好奇地看了素丹一眼，“怎么不进去？”素丹这才回神：“没什么，只是怕打扰了两位殿下。”竹香探头看了一眼，眨了眨眼：“不打扰也不行了，太后娘娘请两位主子进宫去呢！”“什么？！”素丹差点没拿稳托盘，砸了里头的杯碟。院子里的乔明瑜和没真的睡着的顾怜也被惊醒了，他们两个听觉灵敏，竹香的话自然瞒不过他们。顾怜立刻意识到不对，她冲竹香招招手：“太后娘娘要见我们？”竹香点点头：“太后娘娘说天亮了，她亲手给你们做了暖手的抱枕，可以往里头放暖手炉。”顾怜和乔明瑜面面相觑，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。怎么会有太后？先帝后宫里最高级的妃嫔就是贵妃了，但是包括贵妃在内，所有妃子统统只是太妃而已，应该是没有太后的。“先去看看。”顾怜握住乔明瑜的手。直觉告诉她，要赶紧进宫一趟。只要见到了人，一切疑点就迎刃而解了。素丹也赶紧放下东西：“奴婢陪二位殿下进宫吧。”顾怜点点头，拉着乔明瑜进屋换了衣服便匆匆进宫了。刚到太后的安康宫，还没说话，就听见里头温柔的女声和熟悉的男声。男声是瑞帝毋庸置疑，女声应该就是太后了。“皇儿要多保重身体”她语气里满是关怀。瑞帝低声下气地应着，连连保证自己肯定不会因为操劳过度而累坏。顾怜和乔明瑜进去的正是时候，解救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瑞帝。然而一进门，乔明瑜就傻了，这个太后和她母后长得好像！“瑜儿和怜儿来了？”太后看到他们两个，笑眯了眼，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，依然是那么美丽端方，只是更加沉稳成熟了，浑身透着历经世事沉淀后的睿智柔和。顾怜和乔明瑜顿时都乖了，走过去还没行礼就被拉着坐下了。然后，两个人经历了一番瑞帝刚刚经受过的苦难——母爱的唠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