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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宸嘴角一抽：“你这个小没良心的，可别把江山给玩没了。”九娆撇嘴：“爹爹未免太看不起人。”子曦听着他们父女俩说话，淡淡笑道：“有摄政王在，娆儿会有分寸的。”南墨昊没说什么，沉默的眉眼看着比九年前更平和沉稳，无欲无求，是一种早已看淡一切的心态。“娘亲。”九娆想了想，“我觉得娘亲不能这么不公平。”“嗯？”子曦挑眉，“我不公平？”九娆点头：“摄政王叔叔也是娘亲的皇夫，虽然只是个名分，但这些年摄政王叔叔做的并不少，他对娘亲又一心一意，娘亲……”“九娆，你管得太宽了。”楚宸在车外不满地开口，“大人的事情你少掺和。”她到底是谁的女儿？跟着摄政王学了几年武功，就处处向着他？子曦淡笑：“娆儿，娘亲昏睡九年，现在刚醒过来，很多事情还需要细细思索，而且你今年九岁，再六七年也就亲政了——当然，如果你有足够的本事驾驭群臣，让百官对你心服口服，说不定再年就能自己做主江山，到时候摄政王闲下来……这些问题还需要你来操心？”时隔九年，不止南墨昊看开，子曦也同样看开了。死过一次的人，想法跟以前总是不太一样的。什么情啊爱的，于她而言或许早已不是生命里的全部——其实从一开始，爱情就不是她生命里的全部。她无法给南墨昊男女之情，但早已把他当成了家人。老牛吃嫩草说她自私也好，她总不愿亏欠任何人。可有时候，选择其实是无奈的，命运也弄人。她没有多伟大的胸怀，事事总想做到问心无愧，不想亏欠这个人，也不想亏欠那个人，可人生又怎么可能当真做到完美？轻轻叹了口气，子曦道：“娆儿，今日开始，你该想的是你自己的事情，诚如你爹爹所说，大人的事情无需你一个孩子来操心，我们自己会尽可能做出适合我们的选择。”九娆沉默片刻，点头道：“那娘亲和爹爹多保重。”子曦笑着，俯身亲了亲她的脸，“我跟你爹爹先走了，你也要保护好自己。”话落，她起身走出了马车，身子一跃，坐到了楚宸的马背上。“南墨昊。”子曦抬眼，看着眼前这个守护了她以及她的江山十几年的男子，想到他的执着与死心眼，有些事情已无需多考虑，“等我们在凤凰城落下了脚，会派人送信给你。”南墨昊点头：“陛下保重。”楚宸一踢马腹，身下骏马疾驰而去。待离得远了，子曦淡淡开口：“楚宸，这辈子选择我，大概真是委屈了你。”连一份完整的爱都不能给他……“说什么傻话？”楚宸望着蓝天白云，语气透着释然，“子曦，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。”“什么事？”“十年前我去大夏救我父王，原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。”楚宸淡淡一笑，“临走之前，我派人送了封信给南墨昊。如果我有去无回，就把你托付给他，让他在你身边照顾你余生。”子曦嘴角一抽：“那还真是可惜，南墨昊应该直接派人把你暗杀在路上，让你有去无回。”楚宸低头，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：“他不会这么做的。”对，他不会这么做。南墨昊的隐卫出身是他无法选择的命运，他的出身造就了他的性格。为了忠诚而生。他永远不会把算计用在子曦身上，同样的，也永远不会做出任何会使得子曦有一点点不开心的事。所以，即便很早就知道凤微羽居心叵测，他也不会在子曦还喜欢那个人的事情，正面与凤微羽为敌。南墨昊从始至终要的就不多，不过是个守护的机会而已。爱情的确是自私的。可历经九年，楚宸跟南墨昊一起守护子曦的江山，说什么这个情那个情或许当真太矫情，但是在这九年的漫长时间里，看开的不仅仅是南墨昊和子曦。楚宸也同样。他们都不是多伟大的人。不过是，时间柔软了各自的心肠，也让他们的心境都更平和，也更能包容。更加珍惜余生能够相伴的时光。“从踏进陵国皇宫开始，我就没把南墨昊当成过情敌，因为明白他的身不由己，也明白他的忠诚执着。”楚宸拥着心爱的女子，“当然，我也从没觉得爱上你是我的委屈，这不是委屈，子曦，这是我的甘之如饴。”子曦偏头轻笑：“甘之如饴？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是老牛吃嫩草？”提亲八月下旬的气候一天比一天舒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