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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七章 名为可能的希望（第2页）

“果然……”

拾起地上留下的一块弹片，提卡斯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想，方才的炮弹结构并不算复杂，可要实现金属射流，原理就必须要掌握。

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理，但他明白这绝非是发狂的怪物能够施展出的攻击。

也许这家伙还有救。

“我，呃啊啊，怎么了……”

每当意识沉沦在罅隙气息的同化时，深邃仿佛包容了世界一切事物的雾光都会在关键时候将他拉起。

维里恩只能隐约感知自己身在何处，身不由已用来影响现在的他再适合不过。

直到歌声响起，他才总算恢复了一点神志，距离清醒还远远不够。

怪物低头嘶吼着，嘴里念叨起断断续续的话语，时而抬起前肢想要扑向歌者，时而癫狂地用头撞击石壁，两种意识在争夺着躯体的主导权，意识难以达成一致，也就造成了怪物行动的混乱。

提卡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，没有再采取任何攻击的手段。

从古至今，从未有过罅隙能力者在失控后恢复的案例，一旦开始失控，一切手段都只是无用功，眼前的怪物不仅能够思考，为人时的神智也得到了保留，无论它能不能恢复过来，这都是一个宝贵的案例，尸体有被回收剖析的价值。

到底有多少灾难是因为罅隙而起的，又有多少人受它迫害，回忆起停尸间里那一具具粉身碎骨的同伴尸体，能体面下葬的又有多少呢。

身为半神提卡斯明白罅隙的存在已经是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，既然无法改变这点，那至少多一点挽救的手段也好，他由衷地期待着维里恩能够醒来。

幽魂有些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怪物的身旁，锁链的摩擦声比先前要急促得多。

入口找到了——它们都在，罅隙也在——

怎么办，仅靠我一人面对五只神使连自保都困难，而且0—42未必愿意出来帮忙，根本没有余力保护它，要保护它到恢复过来也不知道要多少时间。

看似有两条路走，两种选择都如履薄冰，阻止神使很危险且未必可行，而怪物能不能恢复，尸体是否能派上用场又是一个未知数，

罅隙的影响还在扩大，提卡斯必须做出抉择了。

他走到怪物的边上，将手放在没有温度的躯体上，复杂的符文框架一闪而过烙印在怪物的体内。

“至少撑到活着走出去，以人类的身份。”留下这样的一句话后，提卡斯起身走远，他做出了选择。

在他走后不久，怪物身上留下的符文烙印突然消失得无影无终，斑驳的雾光笼罩着周遭一切，空气在雾光的渲染下化作实体与石壁相融。

一旁的庞大石柱变得不再具备重量，性质与气体无异，随着怪物的呼吸而被它吸进肺中，低下悬挂的卵膜也受到了雾光影响，破开的地方重新合拢，如熟成果实一样纷纷落在幼体尸骸上。

尸骸们肿胀异常，皮肉不断鼓起拉伸至可以透光的程度，这已经是这些躯体的极限。

“噗！”

涨大的气球炸裂了，气球“皮”飞散得到处都是，内里尽是些半透明的眼眸，一接触到空气，眼眸便开始融化，在地上流淌出一条小溪，瞳孔活灵活现像鱼一样在小溪里遨游。

雾光所及之处，事物皆沦为极端无序的存在。

而维里恩所化的怪物，就在这雾光中脱变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