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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瞧病（第1页）

盈盈持茶携绿豆汤步入时，孙致绚已拟好药方。她神色略有不快，将托盘置于唐明远旁桌，疾步趋前，尊敬地唤道，“师父。”

“领患者配药。”孙致绚将方子交于病人，命令道，“询其煎药处所，详悉煎煮事宜。”

盈盈答曰，“遵命。”迅速接过药方，浏览片刻，直言，“不过阳痿耳。”

此语一出，唐明远蹙眉，患者羞愤尴尬，孙致绚却仅言，“速去。”对弟子宠溺，未将失言挂心。

患者无奈，忍气随盈盈离去。

唐明远调整坐姿，未动桌上饮品，而是取出保温壶，饮用果茶，暗疑盈盈有无蓄意。

孙致绚见唐明远泰然自若，心中不快，建议，“小师弟，今日患者众多，共诊如何？”

盈盈并未领患者抓药，反交于学徒，闻孙致绚言，即曰，“师父，患者专程求诊于师祖和您，多数远道而来，交于小师叔，恐非良策。”

她语气坚定，续言，“小师叔，非诋医术，而是年轻且初至，患者疑虑，亦属常情。”

外面的患者虽未发声，神情却透露着默认。涉及切身利益，即便有人对盈盈言辞有所微词，亦无人敢于非议。

唐明远对盈盈的言论置若罔闻，径自取出精致巧克力的盒子，细细品味。岂能未察觉盈盈话语背后的三重含义：病患众多，时机不佳；身为外人，名不见经传；此地为师父所拥有，除师祖外，众人皆尊其为权威。

沉默即为最佳回应。盈盈又羞又恼，感觉委曲，双眼泛红，孙致绚对此视而不见，仅言，“师叔面前，岂可如此放肆？盈盈年幼，勿与她一般见识。”

唐明远轻笑，“不过刚出校园的雏鸟，确实稚嫩。”

此语直击颜面。唐明远尚为高考新生，而盈盈已是大学毕业，医学五年科班出身，年龄学历皆高于唐明远。

一语既出，唐明远不再多言。

孙致绚沉声，“盈盈，引病人入内。”此举既为徒解围，其用心亦唯二人可知。

唐明远惬意地倚坐，手持画册与巧克力，享受其中。偏爱莫奈之作，色彩艳丽。未几，学徒引导新病患入内，恰巧为旁侧之家三口。男人与唐明远略一对视，孙致绚皱眉，“相识否？”

“稍作交谈。”男人简洁回应，随后携妻子落座。

孙致绚略感不悦，但仍专注于学徒所递资料，“查看孩童左手。”

唐明远亦关注病患，将画册置于桌，侧身步向病患旁。

孙致绚微蹙眉头，默然不语；盈盈轻咬朱唇，娇嗔：“小师叔，前行受阻矣。”

“哈。”唐明远无动于衷，立场坚定，“先来后到，岂能随意退让？”

“那可否通融？”盈盈银牙暗咬，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