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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往吹牛逼也就罢了,左右没人跟您计较,可那廖无言是谁?一张嘴骂遍天下无人能敌,恨不得把“风骨”两个字刻在脑门儿上,最看不惯的就是你我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,他会给您请柬?比那陂刹郡主贤良淑德都不靠谱!玩笑到廖无言身上,您是舒坦日子嫌多了吧?众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,意思是让三皇子适可而止,省的回头热血溅到他们身上。三皇子也懒得解释,只动作夸张的将请柬在众人面前摆弄一回,这才潇潇洒洒的收了起来,然后刷的抖开折扇,在火炉边使劲扇了几下,幽幽叹道:“大概是本殿下天生讨人喜欢吧。”众人:“……”有点儿手痒。见他们还是不信,三皇子也没办法。这请柬还真是廖无言给的。严格说来,是一对繁花似锦凤戏牡丹连理瓶换来的。陂刹郡主案子结了之后,三皇子从圣人口中得知具体细节,决定亲自去廖府登门拜访,借着送新婚贺礼的由头来感谢晏骄的作为。他虽没什么贞操可言,但若真被陂刹郡主那样心怀叵测的娘们儿给利用了,回头想起来非把自己恶心死不可。谁知廖无言真就那么不给面子,连门都没让进,可又听进去送礼单的管事回话说,廖无言在看到那对瓶子后很有几分欢喜的模样。两天后,请柬就躺在三皇子案头。具体是为什么,三皇子实在懒得追究,反正能去凑本年度最大一场热闹他就高兴。与外头那些恨不得去抢一张请柬的人们不同,卫蓝等人作为自家人本就是要出席的。二月初一,他下差后照例与任泽在茶馆吃了一回茶,论了一回诗,这才相携朝外走去。“听说你有意去地方上任?”一股冷风吹来,任泽习惯性的将手炉抱得又紧了紧。他早年随母亲获罪后发落到天香楼,小小年纪便学着洗衣做饭砍柴生活,什么脏活累活都被逼着做了,一年下来,手脚便起满冻疮。如今虽治好了,但总觉刺痒,若不好生保护也很容易再发作。卫蓝点点头,缓缓吐出一口白汽道:“朝堂复杂,留在京中不过勾心斗角罢了,倒不如就去地方上做些实事,若有政绩,来日升迁也容易些。”任泽浅笑颔首,“我就猜到是这样,也好。只怕来日你我又要书信往来了。”说到后面,他面上难免有落寞之色。知己难寻,更何况他与卫蓝经历相似,能聚在一处日日畅谈实乃人生快事。此番分别,相聚又不知何年何月。卫蓝略一沉吟,说出长久以来的想法,“你何不与我同去?你懂我的心思,我又岂不知你亦是满腔抱”他话还没说完,背后却突然来了一架雕饰华丽的马车,两人俱是下意识回避,结果那马车行至近前,忽从里头探出来一双胳膊,猛地把卫蓝抓了上去!朗朗乾坤,天子脚下,何人这般胆大包天,竟敢当街劫掠朝廷命官!“青空!”任泽先是一愣,继而大惊,才要去追时,竟发现自己腾空而起,一阵天旋地转后,就已经与卫蓝面对面坐着了。卫蓝:“……”任泽:“……”发生了什么?满头雾水之际,却见马车深处一个人一揖到地,“两位先生救我!”两人就觉得这声音、这身形万分熟悉,定睛一看,不是定国公是哪位?听庞牧说了来龙去脉后,两人面面相觑,都有些啼笑皆非。按照大婚流程,庞牧要先去廖府迎亲,然后众人回到国公府见了圣人,这才能到最后一步。但廖无言似乎是想把这些年被“压榨”的气一股脑发泄出来,非要庞牧准备催妆诗。这不要了命了吗?庞牧老大一个人,这会儿愁的快成个蛋了,痛苦的搓着脸道:“我要能有那个出口成章的本事,还打什么仗啊,早考状元去了!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他手下聚集了一帮盖世无双的英勇骁将,打起仗来个个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好手,但这作诗?这不纯粹欺负人嘛?他得熬到猴年马月才能洞房啊。不行,等不了,他就要洞房!思来想去,在认识的人当中,能与廖无言一战的恐怕就只有跟着他的卫蓝和任泽。而且若不将这两人抓来,估计当天为难自己的就是他们了……“两位,两位,”庞牧郑重其事的拜托道,“值此危急关头,万望施以援手!不胜感激!”顿了顿,又压低声音,带着几分蛊惑道:“难道两位就不想跟廖先生正面较量一回么?”卫蓝和任泽对视一眼,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压抑不住的躁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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