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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一路向南中（第1页）

三四个月前，李芹芹仍被软禁在封城城内。为了顺利出逃，她约陈泓业一起去城郊游玩。期间，她趁陈泓业不备，偷逃出去。不巧，逃跑时偏偏遇到了强盗头子胡栓和他的手下。危急关头，陈泓业挺身而出，用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换回了李芹芹。可胡栓知晓玉佩价值后，贪心四起，欲杀了陈泓业从而获得更多财物。幸好，李芹芹火速逃回封城，通知邵元前去救人，陈泓业才捡回一条命。当初被围攻前，陈泓业撂下一句狠话：你敢动手，我必引兵剿灭你们！所以，他攻取樊城后，即刻派兵在封城和樊城周围剿匪，剿得胡栓等人四处逃窜。一开始，胡栓看着铺天盖地的通缉告示，感到一头雾水：我啥时候成风云人物了？直到他撬开一个捕头的嘴，他才得知，自己得罪了晋王陈泓业。知道自己命在旦夕，他一路向南逃窜。这期间，他多次负伤，不得不躲在穷乡僻壤栖身。为了活命，他只好贱卖那块用兄弟们的命换来的玉佩。可没想到，老板只给出了十两的价格。“啥？这么好的玉佩，只值十两？”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老板，眼神里透着几分无奈。“爱卖不卖！”老板冷漠地道，“这方圆十里，只有我出得起这个价，其他人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。”胡栓低头看了看那条正在滴血的腿，知道自己撑不过十里，只好咬咬牙，狠心贱卖了。临走前，他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，骂道：“还是你们这些奸商够狠！”那老板面不改色地接口道：“我们再狠，也狠不过当官的。朝廷每年要收一半的税，除此之外，各路官爷还时不时地要我们孝敬。我们这些商人也不容易啊！”闻得此言，胡栓心中释然。那种“等我伤好了，再来灭你全家”的狠劲儿也荡然无存了。一瘸一拐地往前走，他停在一家面摊前要了一碗牛肉面。那牛肉稀薄得如同一片纸，碗里的面三两筷就吃完了。端起碗，他索性将汤汁喝了个底朝天。放下碗，他抬眼便看见面摊小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。“看什么看！还怕老子不付钱？”说罢，他将卖玉佩所得的十两银子掷于桌上，怒喝道，“老子有的是钱！再给老子来一碗！”小贩见了银子，才放下心，转头去煮面。见此情景，胡栓鼻尖有些发酸，感慨道：“真是英雄末路啊！想不到，我胡栓竟沦落至此！”这种东躲西藏、食不果腹的日子，他实在不想过了。当强盗当成这样，还不如回家种红薯。可种红薯不照样饿肚子，还要不停受人欺负。与其被人欺负，不如去做欺负人的人。当今世道谁最狠？当然是当官的了。可他胡栓哪有当官的命，最多当一条狗。那就做当权者身边那条最狠的狗吧。既然得罪了晋王陈泓业，那就去投奔他的死对头——南川王氏父子。到时候，他当牛做马地伺候他们，一有机会就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。他不信自己混不出个人样来。想到这儿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无限风光的未来。当小贩再次端来牛肉面时，胡栓当即将面泼在地上，狂喝道：“这种东西也是胡爷吃的！”说罢，他起身一瘸一拐地一路向南走去，朝他的辉煌人生奔去。待到了南川，他直接奔至南川王府，自荐道：“告诉你家王爷，我就是数日前刺杀晋王陈泓业的胡栓。今日前来投奔南川王，若他不弃，胡某愿效犬马之劳。”不出所料，南川王王蒙果然热情地接待了他，并委以重任。毕竟，刺杀晋王陈泓业并致其重伤的这种事情，除了他胡栓，没人做到过。至于他之前做过些什么，王蒙根本不关心。要知道，乱世最缺的就是人才，管他什么出身。就这样，胡栓在南川混的风生水起、人模狗样。直到十日前，南川世子王蔷打算去樊城暗杀晋王陈泓业，便想起这个曾经差点刺杀成功的胡栓。胡栓本想拒绝，毕竟卖命的活，能推就推，可他胡栓就是靠着这点价值才在南川立足的，如果不拿出点本事来，别人还会把他当回事吗？于是，他只能随同王蔷北上刺杀晋王。一路上，他不停向王蔷吹嘘自己有多熟悉这一带的地形，声称自己知晓这里的每一条小径每一条河流。若是行军打仗，他定能在此设下伏兵，打晋王一个措手不及。王蔷是个聪明人。一听就知道，此人的价值比他之前认为的要大，因此不能让他充当敢死队，应留着他的性命另作他用。基于此等考虑，王蔷命他即刻在樊城与南川之间的地界间游走，并尽快绘制一张尽可能详细的山川地形图，以便他们排兵布阵时做参考。除此之外，他还需在樊城城外做好接应工作，以助他们顺利返回南川。闻言，胡栓心里乐开了花。这么说，这趟差事，他不仅不用冒生命危险，还能顺便捡个功劳。实在是太划算了！果然，马屁还是要拍的，牛皮还是要吹的。可当他看到李芹芹那张清丽脱俗的脸正在同王蔷嬉戏时，他脸上的笑容凝滞了。这个臭娘们，他之前得罪过，她该不会在王蔷世子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吧？果然，这娘们当着王蔷面指着他鼻子骂“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头子！”。闻言，胡栓一股血气上涌，心中怒火冲天。他真想冲上去把这娘们的嘴巴堵上，然后将她先奸后杀。可理智告诉他，他要克制，他现在动不了这娘们，还不得不奉承讨好她。想到这儿，他隐去心中的怒火，抱拳行礼道：“属下之前的确当过一回强盗，可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。请世子和公主相信属下，给属下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”。态度谦恭至极，如同看门之犬。可李芹芹却不依不饶，不停数落他的罪行。拳头捏得紧紧的，胡栓不得不用理智强行压住自己的冲动，免得自己暴露本性。恰在此时，王蔷的一句“乱世用人，不拘一格”，给了他极大的安慰。他瞬间获得了安全感——只要他的价值足够大，就算这女人再刮枕边风也没有用。不过，话虽如此，想办法让这娘们闭嘴也是必不可少的。：（）倾君侧：傲娇皇后养成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