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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塘镇的人们相信火焰能净化一切污垢。
轰隆。
在大火中,房子很快便被烈火吞噬,崩塌。
没多久,好端端的一间民宅,成了焦炭废墟。
女人坐在街对面,双眸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熊熊烈火,轻声对怀中婴儿哼着歌。
襁褓中,两只瘦弱的小手伸向女人的脸。
如尘脸色一变,正想动手。
郑修一把按住了他,没有说话,缓缓摇头示意。
如尘一愣。
女人微笑着闭上眼睛,洋溢着幸福的笑容,用脸去贴向那一对小手。
“灵感。”
郑修丢骰子开启灵视。
灵视下,襁褓内有一缕黑色的火焰,在徐徐摇曳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
女人胸口的位置同样有一缕墨黑色的火焰。
摇曳的姿态、节奏,与人茸体内的火焰如出一辙。
而具有人貌的人茸,以肉眼无法辨认的棉丝,早与女人相连。
如此诡异的场景让郑修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。
郑修之前拔走了粘在人茸身上的棉丝,后杀死棉蜕。而翠花身边的这只人茸,不知为何用这种方式活了下来,人茸与女人用一种郑修无法理解的方式“结合”在一起。郑修甚至有种感觉,一旦他下手杀死了人茸,会让女人一同死去。
“翠花……翠花……为什么啊!”
经历了这般惨剧的丈夫怔怔地看着形同入魔的妻子,哭着扑上去,将妻子翠花搂在怀里。
“郑大哥,我们接下来,该如何是好?”
如尘看着襁褓中的婴儿,一时不知该怎么办。
郑修默不作声地走上前,远远便看见襁褓中的“人茸”,在书中描述中徒具人貌、不具人心的人茸,不懂哭不懂闹的人茸,在用手与妇人贴贴时,那瘦小的、肤色淡绿的小脸蛋上,流露出与正常人婴儿无异的童趣稚笑。
郑修灵感下仔细观察妇人怀中的人茸,看着妇人与孩儿其乐融融的场景,皱起眉头。
“翠花啊翠花啊……”
无论男人抱着妻子如何哭喊,妻子宛若未闻,双眼不曾离开过怀中的婴儿。
这时郑修脑中闪过一个词——“失意”。
“壮士!求你救救我家翠花!求求伱救救我家翠花!”
男人扑通一声跪在郑修面前,用力磕头。
“你听我说……”
郑修将自己的推测说出。
当男人得知一旦杀死人茸,会连他老婆一同灭掉时,整个人傻眼了,任由额头上的血流进眼里,又混着眼泪滑落,满面血污,狼藉不堪。
一旁如尘听见了郑修的推测,同样傻眼了。
棉蜕长得再像人,那也不是人。杀死棉蜕郑修与如尘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,可如果要杀死活生生的无辜妇人,这与如尘的初衷相悖了。
男人终于在噩耗中回过神,用力抓着自己的脸,抓出一道道血痕:“不可能……那是只怪物,是邪祟,是污秽,它会害死翠花的,它会害死翠花的……”
男人口中说出的“怪物”二字,那不加掩饰的厌恶与狰狞,不知怎的便与在将军镇上,上弦肆君不笑说凤北是怪物时的口吻、神情,重叠在一起。
郑修看着男人道:“那虽然不是你孩子,可却是她的孩子。”
男人愕然,一时无法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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