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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西装面上带了点羞愧，“对不起夫人，当时是我太大意了，没保护好陈先生。”沈清歌眼睛微瞪，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内容。陈哲对陈子昂下手？可能吗？他们两个不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吗？陈哲还照顾了陈子昂那么多天，他怎么会对陈子昂下手？可是……沈清歌打量了下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西装。这是楚淮派给她的人，楚淮当初是让黑西装来保护她的安全，那么就说明黑西装是楚淮相信的人。不说别的，她相信楚淮的眼光，再说了，这种事情黑西装也没必要对她说谎，他又得不到好处。那么……梦游症？沈清歌眸中顿时变得复杂起来，她看了眼不远处的病房，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：“你……确定是陈哲下的手吗？”“我确定。”黑西装点了点头，眸中却流露出了犹豫之色，“不过，夫人我觉得陈哲可能不知道这事。”沈清歌问：“什么意思？”黑西装将自己的感受如实的讲了出来，“陈哲把刀刺进陈先生手腕后，我立即喊了医生，但是由于伤口太深，经过急救后，医生还是说手腕没法恢复正常了。我试探陈哲沈清歌不答反问：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？”陈哲耸了耸肩，毫不避讳的说道：“我觉得他一定是去告诉关于我哥手腕的事情了，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，这两天我也没从他嘴里问出来过，所以我想问问你。”陈哲口中的他指得是黑西装。沈清歌也不掩饰，直接回答道：“是，他是全告诉我了。”陈哲静静地看着他，“那你把这事能告诉我吗？”沈清歌道：“不能。”陈哲问：“为什么？”“没有原因。”沈清歌看着他，“陈子昂被人下黑手的事你不是也没告诉我，我为什么把这事告诉你？”陈哲梗了梗，“陈子昂是我哥。”沈清歌不吃这套，“那和我不想告诉你有什么关系？”陈哲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女人，不知道说什么好。半晌后，他说了句，“算了，你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吧，反正我也没人手，知道了也查不出来什么。”“挺有自知之明。”评价完，沈清歌装作无意的问道，“陈哲，你和陈子昂不是同母异父吗？你不觉得他碍眼吗？”陈哲笑了下，“你是不是忘了？我以前说过，我来这边找我哥是为了我妈，我妈生前一直说对不起我哥，我在我妈跟前听久了吧，所以对我哥没有什么其他情绪。如果非说有，可能也是同情。”“同情？”陈哲道：“毕竟我们都是我妈的儿子，我能健康的长大，可是我哥却没有，再加上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，所以……”沈清歌哦了下，表示明白。她盯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陈子昂看了会儿，突然说道：“陈子昂并不需要你的同情。”“嗯？”陈哲没能听清，“你说什么？”沈清歌微微一笑，“没什么。”她内心里觉得像陈子昂这样骄傲的人，并不需要人对他什么同情，尤其是来自于陈哲——他同母异父弟弟的同情。如果他能醒……沈清歌摇了摇脑袋，摒弃掉这个念头，全心全意的和陈哲继续聊天，“你经常去医院检查身体吗？”陈哲挑眉，“你觉得我生病了？”沈清歌道：“随便问问，不介意吧？”“不介意。”陈哲道，“这种事说出来也没什么，我半年去体检一次，每次报告单上都显示得我很健康。”“这样啊。”沈清歌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，她总不能直接问陈哲，你有没有梦游症？假如陈哲真有，被她这么一提醒会不会出什么事还是个问题。假如陈哲没有，那天晚上都是装的，她这样问是纯粹在打草惊蛇了。沈清歌思索了片刻，说道：“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。”陈哲没什么意见，“反正你也看到这事了，去了解的更详细点也没什么不好。”“嗯。”沈清歌对黑西装使了个眼色，示意他特别注意陈哲，不要让他再伤害陈子昂。看到黑西装微微颔首后，沈清歌才放心的朝外边走了出去。陈子昂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在离陈子昂病房不远的地方，沈清歌走了没几步路就到了。监控坏了沈清歌一进去，主治医生就站起来和她打了个招呼，“沈小姐，你来了？”“嗯。”沈清歌走到主治医生面前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了下来，然后问道：“医生，我这次来是想问下陈子昂现在情况怎么样？”主治医生叹了口气，“陈先生的病情很严重，你刚刚也去病房看他了吧？”沈清歌道：“是，我去了。”主治医生道：“就像你看到的那样，我们只是在吊着他的命。”沈清歌手稍稍握紧，强作镇定的问道：“那他还有没有可能醒过来呢？”“也不能说完全没有。”主治医生伸出手比划了下，“很小，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吧。”千分之一……沈清歌不由自主的蹙眉，“这么低？”“没办法。”主治医生道，“本来陈先生的状况就不怎么好，再加上那天被注射的药彻底伤到了脑部，所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