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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歌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，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。假如楚爸爸还在世，楚爸爸说想收养个孩子她还能理解。楚老爷子都那么大年龄了，重孙都有了，现在却要给她说想领养个孩子？开什么玩笑！我不敢答应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后，沈清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“爷爷，你怎么突然想起收养孩子了？”楚老爷子瞥了她一眼，“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以前觉得寂寞没什么，现在却有了这个想法。”沈清歌想否认，最终还是在楚老爷子的注视下，缓缓点了头，“是。”“你想问这些很正常，毕竟在你看来我这个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，你不知道的是——”楚老爷子长叹了口气，声音带了丝沧桑的意味，“这个想法在我心里已经转悠很久了，今天我向你说出这个事，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，才向你开口的。”沈清歌垂眸，“爷爷，你如果觉得寂寞，可以让平常小煜在老宅住一段时间。”楚老爷子摇了摇头，“沈丫头，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。小煜现在是能陪我，但是等你和阿淮工作不忙了，我还死拉着小煜陪我，那成什么样子了。”沈清歌眸色渐浓。楚老爷子说得确实在理，等她和楚淮工作不忙时，当然是要将楚煜接到身边的。可是——沈清歌皱了皱眉，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楚老爷子突然收养孩子的行为，不是怕那孩子分家产什么的，而是一种从她内心最深处生出的天然抵触。见她似乎还在坚持自己的意见，楚老爷子开口补充道：“沈丫头，我已经老了啊，我现在都八十多了，按能活一百岁来看，你说我还能活多久？”闻言，沈清歌道：“爷爷，你……”楚老爷子摆手，及时阻止了她的开口，“沈丫头，你别说什么我不会只活一百岁的话哄我，真实情况怎么样，我们两个都清楚。”沈清歌顿时沉默下来。楚老爷子这才继续说道：“沈丫头，你还年轻你不知道，人一老啊，就会觉得寂寞，天天找个地方一坐，没有一点事情可干，真的是哪哪都不舒服，感觉自己就像不被这个世界所需要。”“比如你奶奶，前段时间她和陈璐对你做那些事，确实是过分，我看了也生气，但是她年轻时可一点都不会犯这种毛病，你知道她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吗？”沈清歌摇了摇头。楚老爷子道：“因为闲，闲出病了，陈璐一哄她，就让她觉得好像她被人需要了，也来不及多想了，直接掏心窝子的去对别人好，也不要什么代价，这都是因为她觉得陈璐需要她。”沈清歌眸中划过些许羞愧，老人之所以觉得孤独，大部分还是因为她们这些做小辈不常去。她出声保证道：“爷爷，以后我会和阿淮多去老宅陪陪你们的。”“不用陪。”楚老爷子道，“你们工作忙，我都理解，你只要同意我收养个孩子就行，算是让我们解解闷。”绕来绕去，事情再次绕回了原点。面对楚老爷子期待的目光，沈清歌有点为难，“爷爷，要不你打电话问问楚淮，这事我真不敢答应。”楚淮不在家，她就这么自顾自地答应楚老爷子的要求，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样。通话楚淮楚老爷子眸光闪了闪，“你的意思是阿淮没意见，你就答应？”“是。”沈清歌心想：楚淮是他亲孙子，假如他都答应了，她再死撑着不同意，那不是有点傻嘛。得到肯定的答案，楚老爷子面上喜意更盛，“行，沈丫头，你别忘了你的话，我现在这就给阿淮打电话问问。”楚老爷子说话算话，直接就拿出手机拨打了楚淮的电话。电话一接通，楚淮刚喂了声，楚老爷子开门见山的说道：“阿淮，我和你商量个事。”说完，楚老爷子也不管楚淮那边是个什么反应，径直把肚子里准备好的话吐了出来。“阿淮，我最近总觉得生活缺了点什么，就和你媳妇商量了下收养孩子的事情，不是让你们收养，只挂你们名下，具体是放在我身边，给我和你奶奶解个闷什么的。你觉得怎么样？”不知道那边的楚淮说了些什么，楚老爷子的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，他回头看了眼身旁的沈清歌，然后说道：“你媳妇也没说什么，只是让我问问你的意见。”“……”“嗯。”“……”“是。”“……”“好，你和她说吧。”楚老爷子将手机递到了沈清歌手上，并交代了一句，“阿淮说要自己和你说。”沈清歌点了点头，接过电话，“喂，楚淮？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后，才传出了楚淮的声音，“阿清，你介意爷爷收养孩子吗？”沈清歌愣了下。听这话音，楚淮是没有意见？她这么一迟疑，楚淮明白过来了她的意思，“你要是不喜欢，我就不让爷爷收养了，没事。”“不是……我是觉得怎么样都行，就是觉得这事有点……”沈清歌小心的看了看身旁的楚老爷子，低声吐出了最后两个字，“奇怪。”楚淮道：“我知道，爷爷年纪确实大了，突然收养是有点不合常理。”“是这样。”见楚淮懂自己，沈清歌松了口气，“我就是对这点感觉奇怪，其他的倒没什么。”楚淮问：“所以……你不反对？”沈清歌想说不太同意，但在开口的那一刹那，她突然想起刚刚楚老爷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，心里生出些许不忍来，半路改了口，“还好，你呢？”楚淮道：“我听你的，你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。”沈清歌：“……”怎么就听她的了，这不是又把气球踢给她了吗……“楚淮，要不还是——”没等沈清歌话说完，楚淮截住了她的话，急急忙忙的说道：“阿清，我这边突然有点事，等我有空再给你打电话。”听他语气似乎真的很急，沈清歌只好点头道：“好，你在那边注意安全。”“行，你也是。”“再见。”沈清歌一挂断电话，楚老爷子连忙问道：“怎么样？阿淮同意了吗？”“他……”沈清歌撩了撩头发，眼珠子不停的转动，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回答方案。楚淮已经说了，她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。那她现在该怎么回答才好呢？是同意，还是不同意？想收养婴儿看她一直不往下说，楚老爷子急了，问道：“他到底什么意见？沈丫头，你怎么不继续说了？”被他这么一逼，沈清歌问道：“爷爷，你是真的很想收养一个孩子吗？”“是。”楚老爷子回答的很肯定，“我都已经想好了，收养的孩子挂在我名下不合适，到时候就挂你和阿淮名下，不过住不住在你们这，让那孩子天天和我住在一起，一点都不是会麻烦你们。”听到这，沈清歌才明白过来，为什么楚老爷子非要让她答应了。原来是要让孩子挂在她和楚淮名下。沈清歌又问：“那你想过收养个什么样的孩子吗？”“想过。”楚老爷子道，“我想收养一个刚出去的婴儿。”“婴儿？”沈清歌再次被楚老爷子吓到了，“爷爷，你都这么大年龄了，收养婴儿干什么？”楚老爷子示意她别激动，将自己想好的事情一一讲述了起来。“我想了，如果收养大点的孩子，孩子脑海里会有以前家庭的记忆，可能不太容易亲近，收养婴儿就不一样了，年龄小，好接触，还白白净净的很可爱，我这两年最喜欢的就是小婴儿。”沈清歌揉了揉额角，“可是，爷爷婴儿那么闹腾，你和老夫人怎么照顾过来？再累垮了身体怎么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