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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歌瞥了他一眼，“你不也起得挺早吗？”沈季顺势说道：“我和你不一样，我起这么早是有原因的。”“哦。”沈清歌胡乱应了下，就自顾自的走了起来。“？？？”沈季愣住了。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？正常情况下，她不应该问问是什么原因吗？感受到身后人的异样，沈清歌弯了弯唇角。和她斗？沈季还缺了点智商！她就不接他的话，她倒要看看沈季会不会自己把话接下去。如果不，那她就直接让沈季憋死，再不给他问的机会！心里存了这个念头，沈清歌走起路来可就不含糊了，等沈季缓过神来时，她已经晃晃悠悠的就要走出花园，沈季急了，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处，不能就这样浪费。他一溜小跑到沈清歌身边，“阿清，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起那么早？”这次，沈清歌连看他都没看他，直接怼了回去，“你不是说是有原因吗？”“嗯。”沈季猛点头，“是有原因。”沈清歌道：“有原因不就行了，我干嘛什么事都非要知道个为什么，那活着多累。”“……”沈季极力想吐槽：你这样不累了，可我很累啊！最终，在沈清歌那种满脸毫不在乎态度的遮挡下，沈季还是沉不住气先屈服了，老老实实的说道：“阿清，昨天我们两个聊完天，我认真想了很久，我发现有些事不太对。”沈清歌看向他，问道：“哪里不对？”突然被沈清歌注视，沈季莫名有点心虚，他挠了挠头，“就我抱怨爸后，你生气走了那段，我觉得不对。”“是吗？”沈清歌似笑非笑的说道，“所以我应该附和你的抱怨？”“不，不是。”不知道怎么回事，沈季觉得今天的沈清歌有点可怕，但为了心里的疑惑，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：“我就是觉得你反应不太对，还有每次我在咱妈面前提起爸的时候，她反应也不怎么太对，我昨天仔细想了想，就算是吵架也不应该那个表情。”“呵。”沈清歌冷笑了声，“沈季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被沈清歌这个笑一刺激，沈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，直接把主要问题问出了口：“清歌，我问你一句话，你别骗我，咱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？不然你和妈为什么在我提起爸时都那样？”沈季，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在沈季的话问出来后的三十秒钟内，沈清歌都没说话，当然也没直接翻脸，而是像沈季所设想的最坏结果那样，冷淡的问道：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？”你问这个干什么……干什么……沈季的心瞬间凉了半截。如果沈清歌和他翻脸，骂他天天不琢磨点好事，甚至打他一下，沈季心里都不会这么难受。因为那意味着他的猜测是错的，而沈清歌这么平静地朝他说出了“你问这个干什么”，这也变相的在默认。毫不反驳的默认！沈季咬了咬牙，声音低沉：“爸怎么了？”“没怎么。”沈清歌垂眸，声音有点飘，“事情不大。”“真的？”“嗯，真的。”沈季压根就不信，事情不大的话，她和他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？！“阿清，都到这个地步了，你瞒着我也没什么意思，不如直接告诉我。”沈季没有想到，他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把沈清歌的情绪给引爆了。她指着沈季大声说道：“直接告诉你？真可笑！直接告诉你有什么用？你能做什么？你觉得自己能做什么？提前结婚生子给我们沈家留个后代？”沈季怔了下，“你这样看我？”他的妹妹竟然觉得他只是个会结婚生子的人？“不然呢？”沈清歌冷笑不已，“不然我怎么看你？爸出事都半年多了！你回来也那么久了，你要是稍微用点心，你会不知道？”“可你呢？你每天就只知道谈恋爱谈恋爱，眼里就只有你女朋友，你什么时候把其他事情放在眼里过？”“我——”沈季想说话，却被沈清歌打断了，“你不要说你不是，别以为我不知道，你现在能发现爸出事，还是被你女朋友提醒的！”沈清歌咬着牙：“沈季，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的事，你都看不出来，你还有什么资格来问我？”听到最后一句，本来气冲冲的沈季顿时沉默了下来。是。小如都能想到，他却没有想到。他确实没什么资格怪阿清这样骂他，他这个儿子实在做的太不合格了。沈季沮丧的捂住了脸。看到他这样，沈清歌也不多说，扔下了一句，“你自己在这慢慢想吧。”说完，她大踏步的向回走。一进客厅，沈清歌就碰到陆如。陆如睡眼惺忪的，一看就像是刚起来的样子，见她面色不好，打了个哈欠问道：“清歌，你怎么了？”沈清歌硬邦邦的回了句：“关你什么事？”“清歌……”陆如愣在原地，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。沈清歌却还嫌不够，又补充了句：“以后我家的事，你别管！”陆如想解释点什么，可惜沈清歌根本就不给她机会，一转身噔噔噔跑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，进门时沈清歌还用力的甩了下房门，表现出自己的极度不悦。听到震天响似的关门声，站在阳台上的楚淮回过头来，对气呼呼的小妻子问道：“演完了？”“嗯，演完了。”沈清歌收起怒气，笑眯眯的说道：“我把他们两个都骂了遍。”她还说了我几句看着面前小女人得意洋洋的样子，楚淮唇角翘了翘，黑眸中的柔情浓的都化不开，“厉害。”“还行吧。”嘴里说着谦虚的话，沈清歌的下巴却不自觉扬了起来，活脱脱一副“看，我就是这么厉害”的意思。楚淮唇边的弧度扩大了些许，虽然心里很想就一直这样看着她，但为了正事不得不开口问道：“沈季什么反应？”“沈季的反应？”沈清歌仔细回想了下自己斥责时沈季的表情，缓声说道：“看起来挺沮丧的还有点愧疚。”说完，她又主动交代了关于陆如的反应，“陆如表现倒是和我想的一样，白莲花似的，就那种完全被我话伤到的样子。”楚淮微微颔首，“我知道了，照这个情况看来，我们计划还算成功。”沈清歌莞尔一笑，“被我们这样间接性的一逼迫，估计陆如很快就会露马脚，我们只要坐等就行了。”沈季自回房间后，连一句话都没有说，整个人的心情看起来极其不佳。看了他许久后，陆如走到了他身边，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阿季，你……怎么了？”沈季没有回答，也没有去看她，一个人眼神呆滞的盯着前方，脑子里不断回响着沈清歌对他说的那些话。“你觉得你自己能做什么？”“提前结婚生子给我们沈家留个后代？”“你每天就知道谈恋爱谈恋爱……”“一个外人都看出来的事，你都看不出来……”……沈季闭了闭眼，近乎呢喃的说道：“小如，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孝？”“啊？”陆如本来以为沈季不会说话了，自己也就想起了其他事情，突然被沈季这么一问整个人根本没反应过来，“阿季，你说什么？”沈季摇了摇头，没再重复刚才的问句，反而叹了口气，自嘲似的说道：“算了，我问你有什么用，我心里早就知道的事情。”看到这种情况，陆如怕什么说不好伤到他，也不好乱发表意见，捡了些不安全的话说了起来：“阿季，不管你怎么样，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