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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咳了一声，试图缓和了下场内的气氛，“清歌，程叶导演只是今天心情不好。”这理由实在是牵强，心情不好和这个有什么关系？但是，不管怎么说，韩珩是想照顾她的面子，沈清歌领了他的好意，“谢谢师兄。”师兄？他们经纪人都是许泽，沈清歌叫他师兄好像也没毛病。韩珩摸了摸鼻子，“那我先过去。”“好。”沈清歌没有强留，程叶都走了，她还留在韩珩干什么？突然间发生了这么个事情，周围的群众看沈清歌的眼神有点变了。有脑筋转得比较快的，立马上前走到沈清歌面前，说道：“沈小姐，我这边有个剧，缺个女配角，不知道您有没有意愿？”这人想得也简单，他可不管沈清歌有没有演技。反正她身后有楚淮就好了。给出一个女配角，换到一笔投资，值了。赵导演道歉沈清歌看了说话的人一眼，“很抱歉。”下面的话她没有再说，但是在场的人都人精似的，哪会不明白她这个语气就是对那什么女配角那是一点兴趣都没。说话的人也清楚沈清歌的意思，但还是不舍得放下楚淮那块肥肉，他踌躇了一会儿，一咬牙说道：“如果沈小姐对女主角有意，也不是不可以商量。”这是要下血本？沈清歌眸中闪过淡淡的惊讶。一部电视剧中，女主角一垮，整部剧都会跟着垮掉了，她不信眼前这人身为一个导演，会不知道这事儿。既然知道，他还把筹码从女配追加到女主，这个行为背后目的就显得格外意味深长了。沈清歌轻笑了一声，再次拒绝道：“很抱歉。”就算她真想出演他的电视剧，也绝不会依靠楚淮的名声去拿到女主的角色。两次都毫不犹豫的拒绝，其中的坚定不言而喻。说话的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尖，干笑道：“没关系没关系，沈小姐有机会再合作。”“好的。”沈清歌面带微笑，点头答应下来。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，直到那人转身离开后，这话题才算真正的结束。沈清歌悄悄松了口气，随后视线掠过周围看戏的众人，面带歉意，“刚刚真是打扰各位了，你们继续玩吧。”本来有人还想再继续待会儿看她如何收场，但是在听到沈清歌这明晃晃赶人的话语，也只好压下内心的好奇，哈哈一笑随着人群散开了。临走时，有个人眼角余光瞄到了站在不引人注意地方的赵导演，心里起了坏水儿，故意哎呦了一声，大声喊道：“赵导演，你怎么还在这不走？不会在想怎么追究沈小姐吧？”赵导演……沈清歌顺着那人的视线看去，先前气焰嚣张的男人，此时正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，“沈……沈……沈小姐。”不待沈清歌点头，那人又惊呼了一声，“赵导演你还真在琢磨这事？都是朋友，还是算了吧，什么不善了的，不好听。”生怕沈清歌忘掉找人算账的这茬，他还故意加了“不善了”三个字，帮助沈清歌回忆。然而他挑事挑得开心，却苦了一旁的赵导演，整张脸几乎都皱在了一起。他吞吐了半天，嗫嚅道：“刚刚……刚刚只是说笑。”他开始是不知道眼前的女人的什么身份，谁知道韩珩一过来，就冲着人人喊了句沈清歌，再加上其他人这种微妙的态度，他就算是再不关注八卦，再猪脑子也知道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沈清歌是谁。那可是天宜传媒的老板娘！先前，他是真以为沈清歌只是陈子昂带过来一个陪酒的小妹，所以才敢那样放话，现在知道了，都快肠子都悔青了，还提什么找事？他可还不想得罪楚淮！想到这，赵导演搓了搓手，讨好似的笑道：“沈小姐，我文化水平不高，说话一直不好听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说，也不过脑子，你别和我一样，那些话你都别往心里去。”他不配看，这就是人性。沈清歌差点笑出声。这个赵导演，在以为她什么都不是时，态度那叫一个嚣张。现在知道她和楚淮有关系了，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，低三下四的道歉，求她原谅。人真是有意思。沈清歌挑了挑眉，说道：“不是说好了不善了？”赵导演的脸又臊又红，“沈小姐就别开我玩笑了，我什么都不懂，瞎说的。”“嗯。”杀人不过头点地。看见赵导演已经道歉，沈清歌也没有不依不饶，淡淡的说道：“没事。”“那就好。”赵导演舒了口气，“谢谢沈小姐。”“嗯。”事情处理完，沈清歌没有再说什么，拉着陈子昂走出了包厢。两人走了几步后，陈子昂突然开口问道：“你就这么放过赵导演了？”沈清歌眼睛微瞪，反问道：“不然呢？”陈子昂道：“你就没想过……毕竟，是他先说你的。”中间部分陈子昂说得含含糊糊。沈清歌笑了，“这种事有什么好计较的？他也向我道歉了。”陈子昂眸中染上了些许诧异，“他说你，你不生气？”“当然生气。”沈清歌耸了耸肩，“我又不是反应迟钝，怎么可能不生气？”“那你……”陈子昂欲言又止，实在是不明白她刚刚的做法。沈清歌唔了一声，“这种人太多了，如果别人说我一次，我就要费神计较，那也太累了。”“而且……”沈清歌抬眸看向远方，那里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跳得正嗨，她弯了弯唇，“你觉得他配吗？”“什么？”这个弯转得太大，陈子昂有点没跟上。沈清歌道：“我说，你觉得赵导演这种人，配让我费神计较吗？”为垃圾而浪费时间，那才是最蠢的。因为你的时间，可比他贵多了。陈子昂一下子沉默了下来，被她这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，这才是高段位！他还真以为沈清歌多圣母，别人道歉一两句就接受了。原来人家在这等着呢！从精神上蔑视，才是真正的六六六。高手！陈子昂满心的佩服之情，转而又问了一个问题，“程叶拒绝你了，现在你准备怎么办？”提到这事，沈清歌眸色骤然暗沉下来，“找。”“找？”“对，找。”沈清歌眸中有火苗跳跃，“我们找下程叶，看他在不在这里。”陈子昂声调微扬，“你没放弃？”“我为什么放弃？”沈清歌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这么说，“我没有得到凌嫣这个角色的原因，完全是程叶因为某些事情对我产生了偏见，而不是因为我实力问题。那么，在我实力允许的情况，我绝不放弃我想要的东西。”陈子昂看着面前的沈清歌，突然有点挪不开眼。他以前一直知道沈清歌长相好看，身上又自带一股宛若雨后百合的清新气质，两者相融，让人一见她就觉得亲切。但是，他今天沈清歌，你没资格或许是上天眷顾。两人找了没多久，就在吧台处看到程叶和韩珩两人。其中，程叶手里端着一杯鲜血色的血腥玛丽，边喝边对韩珩说些什么。陈子昂拉了下沈清歌，想让她拿个主意，“现在找到了，要怎么办？”“不怎么办。”沈清歌做事讲究快刀斩乱麻，“我们过去。”“就这么直接过去？”陈子昂有点不赞同这个做法，“会不会不适合？程叶本身就不喜欢你，你就这么过去，他能对你有好口气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