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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叶看了看她，“我骗你干什么？这些是我那天去医院拿药时，无意间听到一个护士讨论的。”沈清歌不信，问道：“那我怎么没得到这方面的消息？”程叶道：“那我就不清楚了。我也就在医院那么一听，想着万一你不知道才特意跑过来告诉你一下。”“可……”程叶摆了摆手：“你也别急，说不定只是个同名同姓的。”沈清歌低声说道：“或许吧。”但是，她为什么心里总有些奇怪的感觉。陈子昂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？不行，她要打电话问问。看到她这样，程叶知道她大概有什么事要做，立马识趣的站起身，说道：“这事我也给你说了，我没其他事了，就先走了啊。”“好。”程叶一走，沈清歌一秒钟也没耽搁的拿起了手机，拨通了自己放在陈子昂身边黑西装的电话。很快，电话接通了。沈清歌先是对着那边问道：“陈子昂怎么样？”那边停顿了一下，“夫人，陈先生的状态还是和以前一样。”沈清歌敏锐地感觉到那个停顿不一般，故意问道：“最近陈子昂没有出什么事吧？”那人快速的回答道：“没有。”说完，他似乎察觉到自己回答太快，又以正常语速补充了一句，“夫人，陈先生一切都好。”这下，沈清歌彻底确定了陈子昂出事了，而且很大机率是像程叶说得那样，不然黑西装的不可能会这样。可是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，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黑西装才没把这事告诉她呢？总不会是……沈清歌眸光沉了沉，问道：“陈子昂真的没有出什么事情吗？”“没有。”“一点事都没有？”沈清歌声音顿时变得严厉起来，“你别忘了是谁给你工资！”大概是她这句话起了效果，也可能是黑西装感觉到再也瞒不下去了，声音低低的说道：“夫人，前几天陈先生遭到了袭击。”“袭击？”沈清歌厉声问道，“什么样的袭击？陈子昂现在怎么样了？”“陈先生……”黑西装正要描述，沈清歌打断了他的话，“你在那边等着，我现在马上赶去医院。”有了前面黑西装的隐瞒，沈清歌觉得有些事还是自己亲眼去看看比较好。自己的眼睛可不会骗自己。为什么瞒着我医院。沈清歌看着身体上插满管子的陈子昂，脸色难看得不行，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黑西装上前一步想要解释，却被陈哲拦住了，“还是我说吧。”沈清歌看向他，问道：“陈子昂怎么了？”陈哲叹了口气，“就像你看到的那样，我哥病情加重了，医生说很可能随时过去。”沈清歌冷笑了两声，“就像我看到的这样？可能随时过去？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？”看她似乎特别愤怒，陈哲咬了咬唇想伸手去拉一下沈清歌的手，然而他还没碰到沈清歌，就被她一把挥开了。陈哲无力的收回了手，低头说道：“你先别生气。”沈清歌道：“我不生气？我怎么可能不生气？陈哲，我走的时候陈子昂好好的，现在变成了这样，你却告诉我不生气？”她怎么可能不生气！先不说陈子昂和她关系怎么样，就是一个陌生人，她把人好好的交给了他们，他们给她弄成了随时可能会过去的模样，她可能都要气死，更别说这个人是陈子昂了，那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的男人。陈哲道：“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，你生气也没用。”沈清歌问：“所以我连生气都不能生气了？”“也不是，你……”沈清歌别过头去，“你别和我说这些，我不想听，也不想和你争论，你就告诉我，陈子昂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，你们又为什么要瞒着我。”陈哲和黑西装对视了一眼。半晌后，陈哲开口说道：“我哥变成这样可能是因为陈志龙。”沈清歌眼睛微瞪，“可能？”陈哲点了点头，“因为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，那天晚上就是一个护士过来给我哥打针，结果她打完针没多久，我哥就出事了。”说到这，陈哲面上流露出些许痛苦，“我们当时立马去找了医生，医生尽全力抢救了，结果也只是现在这样，每天都要插各种管子，输各种液体，而且随时都可能过去。”陈哲看向沈清歌，“我们没有办法，我们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，可是每个医生都说最好的情况就是这样了，我们也只好这样维持了下来。”沈清歌身体晃了晃，强作镇定的问：“那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“我们本来想告诉你，最后我考虑到你在拍戏，我哥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，所以我就拦住了这个消息。”陈哲脸上露出一个苦笑，“清歌，我哥的事情麻烦你太多了，现在出了这事，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你，更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，我和我哥是同母异父，我照顾他理所应当，可是你和他非亲非故，没必要为他付出那么多，而且——”陈哲停顿了好久，才把而且后面的话说完，“我哥如果有意识，恐怕也会选择不让我告诉你。”沈清歌静静地听着他说完，随后问道：“这就是你的理由吗？”陈哲一愣，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。沈清歌扯了扯嘴角，罕见的爆了粗口，“这特么算什么理由？”陈哲动的手？沈清歌道：“照你这样说的，是不是陈子昂今天死在医院，我也不用过来看一眼是吧？反正我和陈子昂非亲非故，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！”陈哲抿了抿唇，“不是，我没有这个意思，我……”在沈清歌泠然的注视下，陈哲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再也说不下去，直接停了下来。病房里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。许久之后，沈清歌深吸了一口气，平复了下内心躁动的情绪，低声问道：“陈子昂的手腕又是怎么一回事？”这时，一直沉默着的黑西装走到沈清歌跟前汇报道：“夫人，手腕好像是陈先生弄的。”沈清歌心猛地一跳，回头去看他，“陈子昂醒了？”听到她这个问题，黑西装眸中透出些许古怪，“夫人，陈先生没有醒。”沈清歌问：“那你怎么说是他自己弄的。”“这个……”黑西装迟疑了一下，似乎是没决定好要不要把事情说出来。看到他这样，沈清歌转头陈哲说道：“你在这看着陈子昂，我们出去一下谈个事情。”“我……”陈哲那句“我也想去听”还没说出口，就被沈清歌用眼神逼了回去，“你这是”陈哲知道自己理亏，摸了摸鼻子，没敢再提出什么异议，“你们去吧我在这看着我哥。”沈清歌则带着黑西装向外走去，两人出病房门走了一段距离后，沈清歌估计里面听不到两人谈话声了，这才停了下来。她问：“说说吧，怎么回事。”黑西装道：“夫人，自从那个护士对陈先生下手导致陈先生病情加重后，我们就加大了防护措施。为了防止类似事情出现，我还派了人轮班，二十四小时守在陈先生身边，可是……”说到这，黑西装停了下来，他看了眼沈清歌，看她脸色没什么变化后，才继续往下说道：“前天晚上轮到我值班，我和人换班后，就守在陈先生病床边。在凌晨的时候，不知道怎么回事，陈哲突然起来了，朝我们走了过来。”黑西装顿了顿，回忆了下自己当时的心理过程，然后描述道：“我当时以为他是想看看陈先生的状态，就没注意，没想到他突然拿起陈先生床头放着的水果刀，朝陈先生手腕那边刺了下去，然后陈先生手腕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