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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不是来游玩,君琂脚步快了些,至山顶时,午时都过了。西明寺宏大巍峨,山寺门口,主持已久候多时,他见到卫长宁,眉眼一凛,再看朱砂时,神色也显得释然。
午时过后,香客少了许多,主持冲着君琂双手合一,行礼后,方道:“太傅,多年不见,依旧青春。”
君琂喟然,道:“主持,我今日而来不为往事,锦囊多日前送来,您可算出?”
主持引着两人往寺里走,小道清幽,青石板被打扫得很干净,上过香后,君琂让卫长宁去后山走走,若是累了去禅房休息。
这里香客也有许多,在此休息的都是宦官家眷,卫长宁不觉得累,但先生有意躲避她,就证明些许事情不让她知晓,就不好跟着过去,自己一人去寺中走走。
多年前,她来过,也就识得这里的路,不需人引路,自己随意走动。寺庙百年,树木也是如此,她走到一树下,树宽需要几人牵手才能抱得过来,正欲在这里歇脚。
遥远走过来一妇人,身穿墨绿色绣着秋菊的褙子,一走一动,发髻上的明珠对簪在眼光下闪闪发光,瞧着貌美又和善。
卫长宁如今是朝臣,不好装作视而不见,主动上前行礼,“清阳长公主。”
清阳长公主午睡方醒,出来走走,走了数步,见到美貌少年郎,与代王相似,一看就知是太傅再嫁的夫婿卫长庚,她笑说:“卫侍郎,怎地一人来此?太傅没有同来?”
“太傅与主持讲禅,下官觉得无趣,就出来走走。”卫长宁垂眸,没有多看长公主,反去看着一旁高耸入云的梧桐,保持着疏离的态度。
清阳见到少年青涩的模样,一袭宽袍更显单薄,这般的身材委实差了些,蓦地想起两人成婚多日,随口笑道:“卫侍郎莫不是来西明寺求子,听说这里的送子菩萨很灵验的,人人都想过来求一求。”
卫长宁怔了怔,脸颊随即就红了,没来得及说话,清阳就继续说道:“不过求天也不一定有用的。”她就是求天的,用处不大,儿媳至今无所出,儿子又不愿纳妾,真是愁死她了。
说完上下打量一眼卫长宁弱不禁风的身板,前些日子听说卫侍郎摔了一跤就请假数日,她也特地去送了礼品。
眼神透着古怪,卫长宁被她的目光看得脸上发燥,匆匆行礼就想离开。清阳唤住她,好心道:“卫侍郎,也不必这么急,你这样估计要先养好身体。”
越说越令卫长宁待不下去,她忙作揖,大步离开。清阳今日是来为儿媳来求子,只当是卫侍郎也是这样,观她面貌和善,与代王相似,不免生起长辈关爱之心。
跑开的卫长宁也知清阳长公主心善,但与谈起求子的事情也是匪夷所思,她哪里体弱了。
她急急往君琂那里走去,这里一刻都不想待了。
主持禅房里,气氛显得低沉,主持披了身庄严的袈裟,亲自斟茶,清幽出尘,待茶水满了之后,双手合一,唤声佛号,道:“实不相瞒,多年前,有人与太傅一般都是算过两人命运,病由心生,命运相助,八字相合。”
君琂站起茶杯的手顿了顿,追问他:“是何人来此?”
主持摇首:“不可说,太傅想要的答案,已经给您了,多问无益。”
五殿下与真的卫长庚生辰八字十分贴合。君琂不好多问,恍恍惚惚出了禅房,迎面遇到卫长宁,她脸色通红,连带着平常白玉剔透的耳垂都是红的,她按下心头的疑惑,注意力皆在她的身上,奇怪道:“你怎么了,很热?”
山中清凉,又非夏日,怎会热成这样。君琂牵住她往一旁暗处走去,卫长宁羞得说不出话,伸手拦着她,孩子气地蹭蹭她的肩膀。
青天白日,又是佛门清净之地,君琂被她蹭得心中发软,训斥的话也说不出来。她将人从自己肩上拽出来,无奈道:“你怎地跟孩子似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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