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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这样？陈禾有些犹疑。&ldo;你常常如此。&rdo;释沣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宽慰师弟，&ldo;但除我之外，无人知晓。&rdo;陈禾立刻信了。&ldo;师兄放心，我一定不会在旁人面前露出破绽。&rdo;&ldo;……&rdo;释沣满心都是想笑又不能的微妙感觉。&ldo;嗯，只几天，过了就好。&rdo;陈禾点头，一转身却在皱眉：他没有内伤，经脉也没受损，真元畅通无碍，怎会是功法缘故失忆呢？还这么快就能恢复，事情听起来很蹊跷啊。&ldo;去罢，难得到南海来一次，自然要去逛逛海市。&rdo;&ldo;师兄与我一同去吗？&rdo;释沣静默半晌，方展颜道：&ldo;好。&rdo;海面上停满了船，各色风帆飘动着。最外围是凡人的船，帆上有歪歪曲曲的文字，装饰奢华，但在修士眼里不堪一击。在南海，一颗避水珠千金难求，海外各国之主与雄踞一方的大人物不惜血本抢夺，为的就是能一观海市盛景。可惜他们的船，只能停在最外围的地方，来得也是最迟。为了安全，这些凡世里尊贵的大人物，想方设法请来修士，与他们一同出海。高阶修士不屑做的事，倒是让散修捡了便宜。&ldo;国师？&rdo;一个戴金冠的海外散修嘲讽的说，&ldo;哪个国家的，带了多少人，刚从蜃气里钻出来吧。&rdo;&ldo;指不定是个光秃秃的家伙，只能使唤凡人。&rdo;&ldo;哈哈‐‐呃！&rdo;笑声戛然而止。詹元秋黑着脸，身后是一群…呃，至少金丹期的魔修，没五十也有一百。还有一位化神期嘲讽的瞥对面：&ldo;番邦寡民，夜郎自大。&rdo;海外修士们目瞪口呆，没敢出声，等詹元秋那帮人浩浩荡荡走了，这才探听起来。没多久，这次来海市蜃楼的人，都知道多出一群中原修士。往年偶尔也能见到几个外来修士，但这种没门路进来的人，全都要搭乘顺风船。哪有这样嚣张高调？&ldo;听说中原那边闹得凶，正道几大门派，还有魔道…快打起来了？&rdo;&ldo;对对，好像是在找宝藏？&rdo;&ldo;你们都孤陋寡闻了，这事啊！跟东海渊楼有关！&rdo;一半人立刻噤声，他们不是妖兽，实力单薄，渊楼他们可惹不起。&ldo;梁燕阁与渊楼对上了！&rdo;&ldo;嘘，说话没个把门的，海市蜃楼修士云集，恰好撞到正主看你怎么办？&rdo;于是剩下的一半人也不吭声了。陈禾出来时，正有小船行到船舷边，里面一个异族男子，用奇怪的口音说话，还带来许多礼物，要供奉给&ldo;天朝的国师&rdo;。&ldo;这些凡人，赶紧打发了。&rdo;裂天尊者不耐烦的说。魔修们满载而归，心情都不错，除了发现自家宠物多出几十万哥哥的詹元秋。&ldo;陈公子。&rdo;&ldo;尊者！&rdo;众魔修没一个敢问释沣与陈禾要去哪的，倒是一些豫州魔修主动跟过来，滔滔不觉的说着海市蜃楼里值得一换，难得一见的好玩意。释沣目光一扫，那人乖觉的闭上了嘴。迎面遇到裂天尊者，后者没发现陈禾的异样，直朝他们点点头：&ldo;梁夫人与沈岛主还未来，梁燕阁那些下属，由詹元秋见一见也就是了。&rdo;&ldo;中原可有消息？&rdo;&ldo;不曾，倒是听说西域枭风尊者得了援力，将赤霞宗打得落花流水。&rdo;裂天尊者随口一提，这个在旁人看来惊天动地的事，对魔尊就不过如此了。&ldo;枭风得了谋士，还是‐‐&rdo;释沣首先想到了赵微阳。&ldo;听说是破了赤霞宗的护宗阵法，赤霞宗措手不及。&rdo;释沣愈发肯定这是赵微阳搞的鬼。只是眼下他们在南海，西域的事，鞭长莫及。&ldo;等回中原再论。&rdo;释沣转头，发现陈禾好像全不在意，其实将一切都听在耳里，牢牢记下的样子，不觉出神。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师弟了？在黑渊谷时，因为没有蜃珠，陈禾时常会露出这般模样，陈禾那时候还小，不清楚明天依旧要忘记。释沣没有阻止陈禾，蜃珠被封，今天，明天…在海市蜃楼发生的每一件事，陈禾都不会记得。如此恰好，师弟不会事后懊恼做了傻事。&ldo;走罢。&rdo;释沣微微一笑，将一颗在船舱中做好的青玉球取出来，塞进袖子。黑渊谷里整整一箱的玉球，似乎可以多添几颗了。一入海中，喧嚣声小了几分。海面上密密麻麻列开的船底，遮住了日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