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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那么晚下班的啊。”他开始和许佳歆聊了起来。许佳歆嗯了一声，“今天值晚班。”然后报了一个地址。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话，到后面话题便开始扯到她身上，“你在那牡丹会所上班吗？在那边呆多久了。”“刚去一个月。”司机嗤笑道：“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孩子，正经的工作不做，非要去那些地方，就因为来钱快吗？”他说话的时候，语气透着几分的痛恨。许佳歆看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荒凉，距离她报的地点越来越远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。她这一周的辛苦没白费，还真的成功钓到了犯人。许佳歆说道：“在哪里上班是我的自由。即使是会所里，也有正经的职业。”司机冷冷一笑，“都去那地方了，还说这话，不是在装纯吗？”“被睡一次给的小费不少吧？我看你身上穿戴的都挺不错的，普通的开销供得起你吗？”他越说越愤怒，“你有男朋友吗？你男朋友知道这些事吗？还是你们准备等玩够了，再找个老实人接盘。”车子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，司机的手中也多了一个刀子，闪烁着冰冷的光。“你也别想着报警，我这车里信号不好。”他脸上是残忍的笑意，期待看着面前的少女惊恐的表情，享受着杀死她们的乐趣。许佳歆配合地露出害怕的表情，“所以你是前几天那杀人凶手？”司机快意地笑了，“是啊，若不是你们这些贱人，我也不会得了病。你们就来地下一起陪我吧。”许佳歆将录音笔收起来，这也是罪证。许佳歆摇摇头，不再演戏，“你做这些，不怕遭报应吗？”即使这司机再惨，也不是他伤害无辜女孩子的理由。“报应？你真天真，这年头了，居然还相信报应。你放心，我不会让你死的很快的。”说罢，他的刀子直接捅向了许佳歆，在成功刺入她身体时，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。一刀又一刀，他熟练地在她身上制造伤口，就像是之前残杀那几个女子一样。忽的，他的视野模糊了起来。身上的痛楚让他甚至说不出话来。当视野重新变得清晰以后，他发现面前竟空无一人，而他的刀子就插在胸口，他身上皆是大大小小的血洞，血液不断地往外流，生命力也一点一点地流逝。他倒了下来，眼睛瞪得大大的——不可能！他捅的居然是自己？身上各处传来的痛楚让他恨不能死了，然而因为他的技术太好，甚至无法当场死亡，只能体会着那些被他所杀的女孩子生前的痛苦。许佳歆出现在他面前，脚飘离地面一尺，让这司机能够死的明明白白的。鬼……居然是鬼！原来这世界真的有鬼，那地府呢？司机脑海中闪过这想法，浑身冰冷而发抖。他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，也是因为不相信所谓的鬼神报应。许佳歆厌恶道：“阴曹地府的那些刑罚你知道吗？不仅是耳熟人详的十八层，还有许多的小地狱，像是敲骨灼身小地狱、抽筋擂骨小地狱……”她将那些刑罚，一样样详细地说出来，听得司机全身毛骨悚然，如坠冰窟。司机直到一个半小时以后，才没了气息，四千眼睛瞪得大大的，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画面。许佳歆垂下眼睑，这是她有史以来，头一次见死不救，然而她不后悔。这件事在网上也掀起了一场小风波。当警察抵达现场的时候，这位犯下好几桩惨案的凶手失血过多而死，让他们震惊的是，从现场调查来看，这位凶手身上的伤都是自己制造的，匕首上也只留下他自己一个人的指纹。整件事看起来就是司机自虐般地捅自己，在捅的过程中，还避开要害处，死得慢一点来折磨自己。真正知道真相的也就只有先前和许佳歆联络过的赵警官。然而对此情况，赵警官终究选择了缄默。他没忘记那些受害者家属痛苦的样子。在找不到他杀的半点证据后，也只能以凶手自杀结案。案件被传到网络上后，引发了好一番的争论。有觉得他是因为悔改而自杀的，也有认为这其实是一起他杀案件，只是凶手故意制造出自杀的假象，本事太过了得。还有一小撮人觉得是报应，毕竟司机死的样子和受害者挺像的。一些自诩要挖掘真相的记者也跑去调查了这位司机的过往，将其写成了文章发表出来。司机曾经有个感情好的女友，女友喜欢各种奢侈的东西。在司机的工资无法养活女友的情况下，女友索性做起了皮肉生意，甚至染上病，传染给了司机。这位司机在病情确诊后，便选择了报复社会。他将对女友的恨意转移到那些在娱乐场所工作的女孩子。那记者在结尾还十分感慨道：他也曾想要做好人，同心爱的人过着平淡幸福的日子，可惜这世界的恶意将他逼成了一个恶魔，这又是谁的过错呢。言语之间，对这司机颇为同情，甚至觉得他情有可原。挖掘所谓的人性和使用春秋手法洗白加害者，一贯是这些记者最擅长的手段。而他们所要的则是名气。文发表出来以后，评论蹭蹭地往上冒。这文章也如他所愿地火了。【呵呵呵，又来了，每次出这种事情，总有小编要给加害者洗白，再抹黑一下受害者。】【不就是受害者有罪论嘛，整篇看得我恶心死，呕吐呕吐】【我觉得小编说的没错啊，司机的确很惨啊，一个老实人，被逼成了这样。】【这种奇葩观点还有人赞同，真是醉了。他要是报复自己的女友的话情有可原，t杀害其他无辜女孩子算什么好汉？其他女孩子才可怜吧，白白丢了性命，还被折磨。这司机幸亏死了，不然到时候只怕有一堆键盘侠要嚷着给他减刑。】【谁让他们选择在那些地方工作，正经女孩子哪里会被盯上啊，说到底还是她们不自爱啊。】【楼上的不要跑，等你大街上被捅一刀以后别bb，肯定是你长得太讨人厌才会被打死的。】【幸亏死了，不然肯定有一堆傻逼要给他请愿减刑，死得好。】……杨三将阴德伞练成了以后，正好赶上了这一场八卦。网络的评论她也看了，能做的就是默默给小编免费赠送一份倒霉的符咒。她看向许佳歆，神色变得严肃起来，“你若是选择这条路的话，会走得更艰难的。”许佳歆沉默了一下，说道：“我可没亲自杀死他，只是让他自己动手。”杨三问道：“如果哪天需要你手染上血腥，背负上罪孽呢？”人的底线是一退再退的，许佳歆这次选择见死不救，下回就可能变成了亲自动手。许佳歆显然思考过这问题，毫不迟疑说道：“那我宁可选择背负上这份罪孽。”“即使这会让你修行速度减缓？”许佳歆走的修行路线和杨三不同，她虽然是鬼修，修的是却是功德和阴德。见死不救，自然算不上功德之事。许佳歆点头，动作力度不大，却很坚决。杨□□而笑了，“可以的，这才是我的弟子。”倘若许佳歆是那种圣母到连罪大恶极的凶手都要拯救感化的人，杨□□而要郁闷了。她提醒她一句，“不过这样的话，以后你的天劫难度可能会增强。”许佳歆问道：“按照我的修行进度，第一重天劫大致什么时候？”杨三平静道：“挺早的，大概三百年后吧。”许佳歆：“……”三百年？普通人类都未必能活一百年呢。不过考虑到师傅是妖，对妖来说，三百年的确不算长。杨三睡一觉还直接睡了一千年呢。……今年法会的时间地点很快就发到了杨三手中，地点定在京城，时间为一月二十四号，二月二则是除夕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