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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话说一半手却被沈苑休坚持的拽住了：&ldo;师父……&rdo;东青鹤一怔，看了眼一旁的秋暮望，就见对方低着头瞧不清神色，只紧抿的嘴唇白得没有一点血色。东青鹤曲了曲腿，单膝跪在了沈苑休的面前。&ldo;师父……想问什么？&rdo;沈苑休道。东青鹤迟疑了下：&ldo;你把他的魂魄弄去哪里了？&rdo;&ldo;贺祺然吗？&rdo;沈苑休咳了咳，&ldo;我不过是……怕幽鸩再有他计，扣着他就能牵制幽鸩……所以把他送回青鹤门了……门主回去就能看到。&rdo;东青鹤眸色一闪，却还是点了头：&ldo;那……&rdo;他心内原本装满了疑思，好比沈苑休为何早早就在寻三魂镜的消息，他是否知道了什么，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又和这有什关系，那三魂咒真的像贺祺然所言一样无解吗？还有最重要的是……他还能不能找回他的嘉赐……可是这种种疑惑到了此刻面对这样的沈苑休时竟全卡在了喉咙口，吐不出也吞不下。不过沈苑休像是猜到了东青鹤的所想，他反问道：&ldo;师父……又知道了什么？&rdo;东青鹤说：&ldo;我在天相湖中看到了当年的养魂阵，也看到了打碎三魂镜的那一日……这么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琢磨这个阵势，难不成你当年也……&rdo;&ldo;不错，我也打碎了三魂镜。&rdo;沈苑休大方地点了点头，又转头去看身后的人，对上秋暮望一双血红的眼，无边的悲伤和哀恸像是密密麻麻的丝线一样向沈苑休缠绕过来，一瞬就将他裹覆得透不过气，沈苑休鼻尖一酸，觉出秋暮望的眼里有痛苦有绝望也有后悔，却没有惊讶。&ldo;暮望……你知道了，那一晚我和他……在火部说话，你果然也在……对不起，我一直瞒着你，骗了你，你是不是……很恨我？&rdo;秋暮望死死的看着怀里的人：&ldo;这不是……你希望的吗？&rdo;&ldo;我真的希望……&rdo;沈苑休弯起眼，露出了一个苦笑，&ldo;因为……我就是这样一个……看不破生死，自私又自利……毫不顾惜你想法的人，所以……你能做到吗？&rdo;恨他，然后忘了他……秋暮望咬牙，脸上的神色像是气怒又像是极悲，一时扭曲狰狞万分，最后竟然也笑了，笑得却像是哭。&ldo;不能，我凭什么要被你这般拿捏，到头来处处受制？！沈苑休，你不能就这样耍着我玩儿！&rdo;&ldo;我凭……什么？&rdo;沈苑休忽然伸手抚上了秋暮望的脸，也抚去了他眼角滑下的泪水，&ldo;……凭你是我的暮望哥哥……&rdo;暮望哥哥是除了师父以外，全天下对他最好的人，好得他无以为报。所以他只能也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还给对方……而对魔修来说，什么才是最好的？命。沈苑休握紧了手，将那一滴泪捏进了掌心，他转眼看向一边的东青鹤。&ldo;师父……贺祺然说三魂镜无解并不对，幽鸩闹出这样大的动静……就是因为他没有找到解阵的法子……我曾在藏卷阁看到一些，不过如今已被付之一炬，还有一些……乃是我那些年到处梭巡弑亲之仇时查到的……时日久远也早已不见……所以这天下，知道法子的，除了……地府的鬼差，怕是只有我了……&rdo;&ldo;是不是你之前同嘉赐一道做下的那些……那些……&rdo;东青鹤迟疑着问。&ldo;不错，那些人的魂魄中有当年你们打碎的三魂镜碎片……&rdo;沈苑休道。&ldo;集齐了那些碎片便能破阵？&rdo;东青鹤问，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。沈苑休说：&ldo;师父不是已经猜到了？其实……您知或不知并不重要，因为那样的法子您是绝不会用的……也只有我，只有嘉赐……会这般不择手段。&rdo;听他猛然提起对方，东青鹤睁大了眼。沈苑休胸腹不住起伏，喉咙也变作沙哑：&ldo;嘉赐……和我是一样的人，但是也……不一样，他比我……更执着也更无谓……&rdo;&ldo;嘉赐……在哪里？&rdo;东青鹤一把抓住了沈苑休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