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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宪点头，转移了话题，道：&ldo;我上次带给您的黄精你给田医正看过了没有？我让孟姑姑加了蔓菁子平时给您熬点粥喝，您喝了没有？&rdo;太皇太后哪里舍得！她呵呵地笑，道：&ldo;喝了，喝了！&rdo;&ldo;那我下次再给您带点来。&rdo;姜宪道，&ldo;山西那里产这个。&rdo;&ldo;你不用管我。&rdo;太皇太后高兴地拍着姜宪的手，道，&ldo;宫里什么没有？你要是有好品相的黄精，就留着自己用。好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。&rdo;&ldo;我那里多的是。&rdo;姜宪不在意地说着，有小丫鬟快步走了过来，屈膝行礼之后禀道：&ldo;太后娘娘过来了。&rdo;&ldo;这么快！&rdo;太皇太后很是意外，抬头望了望天，日头还没有到正当午，曹太后的确来得早了一点。不过，太皇太后并不是真的请曹太后来用午膳的，也就没有太在意，让姜宪在她住的偏殿的碧纱厨里等着，自己坐在了明间中堂罗汉c黄上，召了曹太后进来。曹太后进来后恭敬地给太皇太后行了礼，说是安国公夫人下午过来看她。言下之意，是快点把这顿饭吃了，她下午还有事。连表面的文章都不愿意敷衍了。太皇太后也不客气，直接道：&ldo;找你过来，原也不是准备一起用膳。是保宁有事，我这才给她搭的这个线。&rdo;&ldo;保宁？！&rdo;曹太后愕然，随后眼底又浮出困惑之色来，&ldo;保宁怎么了？&rdo;照她看来，姜宪就算是出了错，也求不到她的面前来。太皇太后道：&ldo;她此时就在万寿山排云殿的偏殿里，我让她出来直接和你说话吧！&rdo;就在万寿山！可她居然一点音讯也没有听到。如果有人再像姜镇元那样带人闯进万寿山来，她还有命在吗？一时间曹太后的脸色铁青铁青的。太皇太后难道还会看她的脸色不成，依旧把姜宪叫了出来，道：&ldo;太后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，你现在有什么事，直接跟太后说就是了。她不会为难你们这些小辈的。至于我，就先出去走走了。等会一起用午膳好了。&rdo;曹太后见到姜宪之后就心神俱震，直到太皇太后出门她脑子里还一片糊的，好不容易喝了几口茶，定了定神，曹太后这才问姜宪：&ldo;你怎么回了京城？皇上知道吗？&rdo;&ldo;皇上不知道！&rdo;姜宪不以为意地笑道，&ldo;我这次来，除了拜见太皇太后，主要是来见太后的。&rdo;&ldo;见我？&rdo;曹太后皱了皱眉。自从李谦和姜宪成亲之后，李家的事就成了她心口的一根刺。李家到底想干什么？他们有没有背叛自己？李谦勾引了姜宪，到底想攀上姜家这个高枝另谋出路，还是想甩开她这个已经失势的太后重新站队？这些问题折腾着她，她整日整日地睡不着觉。如今姜宪却说是来见她的……李家打得什么主意？姜家又打得什么主意？&ldo;你见我做什么？&rdo;曹太后心中惊涛骇浪，面上却淡定从容。姜宪笑道：&ldo;我想让李谦去陕西任都司指挥使或是行都司指挥使！&rdo;曹太后讶然。姜宪，这是来给李谦跑官的吗？可见姜宪当初是真的和李谦私奔了。真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，不知道深浅！曹太后有点想笑。她问：&ldo;这种事，你不是应该求你大伯父吗？&rdo;姜宪闻言就皱了皱鼻子，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似的道：&ldo;大伯父说，陕西那边认识的人不多，陕西都司指挥使或是陕西行都司指挥使不太好求。现在陕西都司指挥使是兵部尚书李瑶的人，而行都司指挥使则是熊正佩推荐的，两人都刚刚上任，板凳还没有坐热呢！&rdo;实际上是因为这两个职务都是正三品，姜镇元想把其中一个换下来，就得拿一个正三品的武官和对方交换。之前姜镇元已失了宣府总兵一职，此时正铆足了劲准备把马向远给拉下马，怎么舍得拿自己有限的几个正三品武官的职务和对方交换呢？曹太后目光微沉，像哄孩子似的笑着对姜宪道：&ldo;保宁，你年纪还小，之前又一直住在慈宁宫里，有些事你不知道。你伯父说得对，正三品的武职，朝廷上下也就那几个，太难了。我看你不如先给李谦谋个正四品的佥事或是同知，以后有了机会，再慢慢地升擢也不迟。&rdo;&ldo;那怎么能行！&rdo;姜宪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，道，&ldo;李谦好歹也是皇亲国戚，若是从正四品的佥事或是同知做起，岂不让别人耻笑？我不想他那么辛苦，还要从正四品熬起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！&rdo;☆、信不&ldo;的确！&rdo;曹太后很是赞同，目光微微一闪，理解地道，&ldo;从正四品的佥事或同知做起，让外面的人看见，还以为我们不重视李谦。像上次，那个叫温鹏的，不就是因为觉得你是远嫁的郡主，所以才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的？可你伯父的顾忌也不是没有道理。要不，让你伯父和李瑶或是汪几道商量商量，看能不能换手抓痒，空个陕西行都司指挥使或是都司指挥使出来，由你伯父帮着安排一下。&rdo;言下之意，是你伯父不愿意帮你，你就找到我这里来了。姜宪叹气，道：&ldo;我求过我伯父了，可我伯父说，只有宣府总兵的位置能动，可那边战事频发，不管是现在的陕西行都司指挥使还是都司指挥使都不足以担当，怕到时候被鞑子破城，让京城受累。万一真的是那样，我岂不是千古的罪人？所以我想来想去，只好来求您了。&ldo;李家好歹是您的人。&ldo;李谦若是能去陕西做指挥使，对您也有好处啊！&ldo;我听说，汪几道和熊正佩斗得挺欢的。皇上不是听汪几道的，就是听熊正佩的。如今朝廷的官员里面，不是站在汪几道那边就是站在熊正佩那边，难道以后我们有什么事，还要去求汪几道或是熊正佩吗？&rdo;这是典型的挑拨离间，而且带着无知少女的天真和自以为是。可这样的话，却偏偏惹得曹太后笑了起来。嘉南，虽然嫁了人，可还是一团孩子气。什么话当说，什么话不当说都分不清楚。如果她不是姜镇元的侄女，给她当儿媳妇多好！曹太后看着，心里微软，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亲切了几分：&ldo;怎么会？最后定夺的还不是皇上。&rdo;&ldo;可若是他们联起手来呢？&rdo;姜宪睁大了眼睛问曹太后，清澈的目光带着几分懵懂，特别的孩子气，&ldo;皇上不可能总听他们的啊！要是哪天他们合起伙来骗皇上，皇上岂不是得听他们的？&rdo;可这又与李谦去山西任个正三品的指挥使有什么关系呢？曹太后笑着没有说话，觉得姜宪就是想给自己的夫婿跑个官，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住这上面搭。姜宪继续道：&ldo;可若是李谦去了陕西，就可以和山西相互照应了，这样一来，太后娘娘的影响力更大了，承恩公行事也可以不必理会都察院的那些御史了！&rdo;在绝对的兵权之下，那些文人的牢骚也就只是牢骚而已。曹太后深谙其道。姜宪说话还算有点脑子。曹太后看着姜宪现在的样子，想着当初曹宣跟她说的，李谦因为对李家不满，因而瞅了个机会抢了姜宪，她最后为了自保，只好称姜宪是和李谦私奔的……她不禁笑道：&ldo;你嫁到山西之后，可还习惯？&rdo;如果当初真是用强，李家不会放姜宪出门，姜宪也不可能给李谦跑官！曹太后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。姜宪知道曹太后起了疑。她佯装犹豫，半晌才红着脸点了点头，轻声地道着：&ldo;我在山西很好！&rdo;曹太后眼底闪过一丝困惑。在她看来，李谦除了长得英俊，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。甚至连普通都不是。与姜宪的出身相比，可以说是贫寒。李谦使了什么手段让姜宪折服的呢？曹太后温声道：&ldo;好就是好，不好就是不好，我虽平日里与你不亲近，可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，你伯父和我的事我怎么也不会迁怒到小辈身上。你若是过得不顺心，我不会坐视不理的。&rdo;姜宪抬头，望着曹太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感激映，道：&ldo;我在山西过得很好，没有骗您。我和李谦，之前就认识……&rdo;她说着，脸色一红，好象有些情不自禁，神色间突然也变得甜蜜起来，&ldo;我，我当初也没有想到……赵啸答应我，出嫁之后依旧住在京城的……可他却说非我不娶……阿律哥和阿瓒哥追过去的时候，他也不放人，还和阿律哥、阿瓒哥打了一架……说什么也要我跟着他去山西……我，我就跟着他去了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