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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冬月也不知道为什么，还正准备请教他。最让他不解的是从前不管遇到什么事，姜宪和李谦都是有商有量的，而这次姜宪却只是糙率地写了一封信给李谦，就决定回京。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。好在是李谦及时派了卫属过来。这样路上他也可以轻松一些了。不然带着几个半吊子的护卫，他可是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，就怕出了什么纰漏，到时候他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。云林问姜宪：&ldo;卫属就在外面，您要见他吗？&rdo;&ldo;让他进来吧！&rdo;姜宪笑道，&ldo;他这是从甘州赶过来的吗？一路辛苦了。&rdo;云林笑着应&ldo;是&rdo;，去请了卫属进来。卫属眼观鼻，鼻观心，恭敬地给姜宪请了安，递了封李谦的书信，并道：&ldo;我来的有些急，只带了大人身边的精卫，大人让我们都听郡主吩咐。不过，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蔡大人，他奉大人之命回京去兵部和户部要军饷，听说我们也要去京城，非要和我们一道不可。我没有办法，只好把来意告诉了蔡大人，蔡大人听说了也很着急……如今和我们一起等在外面呢！&rdo;他说这件事的时候非常的紧张。想必也觉得这件事处理的不太妥当。&ldo;蔡大人？！&rdo;姜宪皱眉，&ldo;行都司佥事蔡霜？&rdo;&ldo;是！&rdo;卫属道，声音绷得紧紧的。姜宪虽然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，可她却能理解卫属的无奈。不管怎么说，蔡霜是李谦的下属，而李谦还没有和蔡霜翻脸，蔡霜要求和卫属同行，又愿意和卫属一样赶路，卫属恐怕想委婉地甩掉蔡霜都不太可能，加之卫属又急着寻她，肯定没有办法顾及太多。&ldo;一路就一路好了！&rdo;姜宪不以为然地道，&ldo;你好好招待他就行了。&rdo;李谦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回京，更何况蔡霜。卫属松了口气，恭声应诺，迟疑道：&ldo;蔡大人在外面候着，您看……&rdo;&ldo;我不方便见外男！&rdo;姜宪淡淡地道，&ldo;你代我去向蔡大人道声谢就行了。&rdo;姜宪突然得做个深宅女子也不错，她不想见人的时候，就可以冠冕堂皇地拿出来用。卫属还太年轻，不太懂官场上的那些门道，想着蔡霜出身显赫，怕得罪了蔡霜给李谦惹来麻烦，又隐隐觉得姜宪应该不太喜欢有人知道她回京的事，一路上左右为难，此时一颗心才算落了地。他躬身行礼退了下去，委婉地给蔡霜传了话。蔡霜没有任何的怀疑，只是对姜宪突然进京心存很多困惑，几次向卫属打听，卫属只说是奉命行事，其他的半句口风也不透，弄得他很郁闷，又无计可寻。可他不死心，就这样一直跟着姜宪到了保定府。情客不免有些担心。她们还没有接到礼部的文书，就这样进了京，可就属于&ldo;私自进京&rdo;了，虽说郡主不比公主和藩王，可到底是有皇家诰命的，认真追究起来，一顶&ldo;藐视圣意&rdo;的帽子戴在头顶，也很让人头痛的。姜宪却不慌不忙。到了保定府，离京城也就五、六天的功夫，完全可以在她及笄之前赶到京城。她问刘冬月：&ldo;还没碰到姜家的人吗？&rdo;住进了保定府的驿站后，刘冬月已经出去转了一圈。&ldo;还没有！&rdo;刘冬月心里也很忐忑，但他还是安慰姜宪，&ldo;怕是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，耽搁了几天。&rdo;姜宪点头，道：&ldo;明天一早照原来的时辰启程，我们在路上耽搁不起。&rdo;为什么耽搁不起？刘冬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，正要恭谨地应是，百结满面春风地跑了进来，急急地喊着&ldo;郡主&rdo;，道：&ldo;大公子来了！大公子亲自来接郡主了！&rdo;姜律！是姜律来迎接她！姜宪大喜，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就往外走。姜律风尘仆仆，手里还握着马鞭，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。&ldo;大堂兄！&rdo;姜宪欢喜地迎上前去。姜律却是哭笑不得，道：&ldo;你怎么嫁了人还这么顽皮，想回来就回来……你可知道为了你的事，爹的头发都要急白了！&rdo;姜宪赧然，只好像小时候犯了错般拉了拉姜律的衣袖，道：&ldo;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！&rdo;姜律看着她佯装出来的一副委屈模样，无奈地摇头，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来：&ldo;给！礼部的文书！&rdo;姜宪喜上眉梢。虽然没有这份公文她也是要回京的，可有了这份公文，她回京就可以减少很多的麻烦。&ldo;谢谢哥哥！谢谢伯父！&rdo;她甜甜地笑。姜律不由被晃了下神。姜宪从小就像个小大人似的，什么时候流露出如此孩子般的笑容？这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笑容！姜律心中微酸，却忍着异样的情绪笑道：&ldo;你回京干什么？真的只是想太皇太后了？不会是李谦给了你气受，你决定回京城吧？&rdo;&ldo;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！&rdo;姜宪不由嗔怪，&ldo;我成亲才几天，你就一副盼着我大归的样子……&rdo;姜律嘿嘿地笑，道：&ldo;我这不是盼着你搬回京城吗？&rdo;说到这里，他神色微正，压低了嗓子道，&ldo;我听爹说，今年是个寒冬，你跟李谦说一声，让他长个心眼。万一那边要是打起仗来，怎么也要挣几个军功，爹好在朝廷上帮他谋划，就算不能封爵也有借口把他调到京城来，到时候你就可以跟着他一起回来了。&rdo;姜宪讶然。她没有想到她大伯父也知道今年是个寒冬。姜律挑着眉笑道：&ldo;我们家到底也是开国公爵，这点手段都没有，怎么能立于不败之地。爹的手段还多着呢，你以后就知道了。&rdo;姜宪抿了嘴笑，陪着姜律进了堂屋，吩咐情客给姜律准备客房之后，兄妹俩坐下来喝茶。姜律问姜宪：&ldo;李谦在那边怎样？爹说夏哲的折子上对他推祟备至，怕夏哲玩&lso;捧杀&rso;，来的时候还跟我说，让提醒你。&rdo;☆、结伴姜宪从来不担心李谦在公事上会犯错误，而且就算是会犯错误，李谦还年轻，有时候也是一种历练。她不希望今生对李谦过多的庇护让李谦像被剪了指甲的野兽，没有了自保的能力。&ldo;我会提醒他的。&rdo;她淡淡地道，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，而是问起了宫里的事，&ldo;韩同心入主坤宁宫也快半年了，她还适应吧？&rdo;&ldo;应该还适应吧！&rdo;姜律有些不确定地道，&ldo;反正没听到什么不好传言，简王约束着东阳郡主，韩家倒也老老实实，没出来搅和什么事。不过以后就难说了，晋安侯蔡定忠这段时间和和韩忠走得比较近……&rdo;姜宪想到蔡霜，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，正寻思着要不要跟姜律说说，刘冬月就满脸笑容，快步走了进来：&ldo;大公子，郡主，世子爷过来了。&rdo;能被刘冬月这样亲切地称作&ldo;世子爷&rdo;的，除了王瓒，没有第二个。姜律和姜宪齐齐站了起来，姜律更是&ldo;哎呀&rdo;了一声，笑道：&ldo;这家伙怎么还是赶了过来？不是说这些日子要准备皇上秋狩的事吗？他怎么又请得动假了？&rdo;几句话间，王瓒已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进来。&ldo;嘉南！&rdo;他笑着和姜宪打招呼。姜宪听着这称呼不由得眉头微皱。从前王瓒都是称她的ru名。前世，是她嫁了赵翌之后，他才开始和她生分，称她为皇后。这一世，他则称了她的封号。虽然知道礼应如此，姜宪还是觉得这样比较生分，不太喜欢这样的生疏。&ldo;快到屋里坐！&rdo;远来的是客，姜宪招待王瓒，&ldo;用过午膳了没有？&rdo;她这时才想起自己见到姜律只顾着高兴了，也没有问问姜律用过午膳了没有。她朝姜律望去，姜律已毫不客气地道，&ldo;我就吃了点干粮，你这边要是有能做菜的厨子，就给我整桌饭，来点酒，下午在保定府的驿站休息半天，明天我们一早启程回京城。&rdo;然后又对王瓒道，&ldo;你也和我一起吃点，下午休整一下。保宁既然回了京城，怎么也要住上几个月。有什么话也不急在这一时。&rdo;王瓒比他出发晚，却和他前后脚到，可见这一路是怎样的辛苦。&ldo;好！&rdo;王瓒没推迟，由刘冬月陪着下去梳洗去了。姜宪望着王瓒的背影，暗暗地叹了口气。王瓒瘦了很多，官服穿在身上晃晃当当的，这不是关键，关键是王瓒的精神也不好，像突然间萎靡了下去一般，非常的憔悴。她不由问姜律：&ldo;阿瓒表哥在禁卫军里混得不好吗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