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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他和她沿着树林中的鹅卵石道走去。林中空气潮湿，掺杂着树叶的清香和海洋的咸湿味。两人一前一后，各怀心思，偏都不讲话，隐有暗流涌动。杜若不宁，时不时揪着领口扇风。景明在前头听见动静：&ldo;很热？&rdo;&ldo;唔……湿热湿热的。&rdo;&ldo;这鬼天气……&rdo;他也扇了扇t恤。树木参天，枝叶茂密。夜深了，时有小动物窜来窜去，窸窸窣窣。景明故意问：&ldo;害怕吗？&rdo;杜若：&ldo;不怕。&rdo;景明：&ldo;真的假的？&rdo;杜若：&ldo;我以前在山里还抓蛇呢。&rdo;景明：&ldo;……&rdo;走几步了，抬头看树顶和星空：&ldo;你会爬树？&rdo;&ldo;嗯。&rdo;&ldo;爬上去摘个椰子给我。&rdo;&ldo;……&rdo;他当她是猴儿吗？&ldo;我怕摘了想砸死你。&rdo;他笑出一声。她又道：&ldo;不过这里好多荔枝树，我刚吃的荔枝全是爬树摘的。&rdo;&ldo;……&rdo;景明回头，一脸不信。&ldo;真的。我问酒店工作人员能不能摘。他们说，你要能摘到就算你的。那我就爬了呗。下来时，那人脸都绿了。&rdo;景明噗嗤道：&ldo;早知道是你摘的，我刚才应该吃一颗。&rdo;&ldo;也没什么特别，跟街上买的差不多。&rdo;闲聊下来，两人间隐秘的气氛总算缓解半点。小路到尽头，是海边的露天游泳池。景明：&ldo;想游泳吗？&rdo;杜若小声：&ldo;不会。&rdo;他嘲笑：&ldo;不是连种菜养鸡爬树都会？&rdo;&ldo;山里只有小溪，最多到小腿，我去那里头游啊。&rdo;她蹲到池边，拨一拨池水，清清凉凉。她坐下，腿放进去，好凉爽！景明拎出一只白天鹅充气坐骑，放进水里，说：&ldo;过来。&rdo;杜若惊讶：&ldo;从哪里找来的？&rdo;&ldo;沙滩椅后边。&rdo;他站在岸边，扶住白天鹅的脑袋。杜若骑上去，抱住它的脖子，两只脚在水里晃荡。景明一推，白天鹅载着她漂去泳池中央。&ldo;你要游泳吗？&rdo;杜若问，一回头撞见景明站在游泳池边，脱掉上衣，一排排腹肌随着他脱衣服的动作牵引着。她唰地别过脸去。他一头扎进游泳池，池水晃荡，她赶忙抱紧大白鹅，却不知他人去哪儿了。她伸着脖子看，水面下一道修长的人影，鱼一样飞速滑过，一瞬间就到了几米开外，人突然钻出水面，双臂舒展如飞翔一般，在水面打出巨大的水花。整池水都被他搅动，杜若在水面上晃晃荡荡，猜想这是不是蝶泳。他游到尽头，脚蹬池壁返回，游经杜若身边，刚好展臂打水，哗啦啦，水花飞溅，海浪似的泼了她一身。&ldo;呀！&rdo;他游完一个来回，又到她身边，浮出水面，抹了下脸上头发上的水，问：&ldo;下来玩？很浅。&rdo;她摇头：&ldo;我穿着裙子呢。&rdo;他上下扫她一眼，目光最终落在她悬在水中的小腿上，他用力一推，大白鹅飘远了。杜若：&ldo;……&rdo;能不那么幼稚么……海风吹着，她在水上漂荡，忽然，那道影子从水下游过，一只手在她脚板心挠了一下。她猛一缩脚，差点儿没窜上天。&ldo;你烦不烦！&rdo;他人已游去远方。她盘腿坐在大白鹅上，揉揉发痒的脚板心，眉毛拧成疙瘩。这时，树林里传来哇啦啦的大笑声，万子昂何望等一群人全涌了过来。&ldo;操，这么好的地方不叫上我们！&rdo;男孩子们一个个不管不顾，纷纷脱了上衣，泥鳅一样扎进池里。噗通！噗通！池水跟打浪一样，大白鹅剧烈晃荡。有两个男生一头扎到大鹅旁边，鹅身一个倾斜，杜若没坐稳，屁股一滑，哐当一下掉进水里。池水不深，可不会游泳的人是站不起来的。凉水猛灌进口鼻喉，她惊恐挣扎，触不到底，又浮不出水面。仓惶之中，有人迅速游过来搂住她的腰。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，扑上去死死搂住他的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