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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云师傅叫了阿晔到跟前，才闹明白是怎么回事，何子衿气个半死，已经在挽袖子了，道，&ldo;你怎么自己不吃，给你妹妹吃。&rdo;阿晔也知错了，抽抽咽咽的，&ldo;我就是想叫妹妹，尝一尝，好不好吃。&rdo;朝云师傅看女弟子这教育孩子的方法实在不咋地，拦了女弟子，耐心的与阿晔讲道理，&ldo;你也看见了，小孩子不能吃酒，会吃坏的，非但妹妹不能吃，你也不能吃，知道么？&rdo;阿晔点点头，很乖巧地，&ldo;知道了。&rdo;阿晔非但心眼儿多，还有天生的警觉性，当天就不大想回家，他觉着睡朝云师傅这里比较安全。不过，朝云师傅没留他，他只得回去了，果然挨他爹打了頓屁股，阿晔打娘胎里出来头一遭挨揍，而且又遇上很能下狠手的爹，阿晔立刻大哭出来，一面哭一面求援，&ldo;菩萨救命，菩萨救命！&rdo;常见曾外祖母求菩萨，阿晔也求起菩萨来！把他爹气的，&ldo;叫菩萨，你叫佛祖都没用！&rdo;又给他肥屁股两下子！阿晔有一样好处，脑子快，认错快，一看菩萨没用，就喊起他娘来！边喊他娘边认错，甭提多虐啦！阿念揍了阿晔一回，训斥足有一刻钟，把阿晔训的跟孙子一般，方叫他反醒去了。阿晔忙不颠儿的跑了，生怕留下再挨揍。阿念道，&ldo;这个小沙，不牢靠，换个人跟着阿晔阿曦服侍。&rdo;何子衿道，&ldo;已是打发了她，连张嬷嬷也换下去了。阿晔阿曦年岁正小，我最怕他们不懂事乱吃东西。&rdo;阿念点点头，揽了子衿姐姐的肩问，&ldo;吓坏了吧？&rdo;何子衿点点头，&ldo;心都快吓停了。&rdo;何子衿虽然先时也气的恨不能打阿晔一顿，见阿念打孩子又很心疼，道，&ldo;我跟朝云师傅已是说过阿晔了，你也别太严厉。&rdo;阿念气的直叹气，&ldo;这臭小子，一肚子坏水儿，有什么坏事都想着阿曦。&rdo;&ldo;他俩一道下生的，可不什么都在一处么。&rdo;何子衿道，&ldo;也不是什么坏事都想着阿曦，阿晔天生这样儿，就是见着什么新鲜的果子点心，他没吃过也从不，县试是没问题的。&rdo;何老娘先是稍稍放心，又问，&ldo;那府试院试呢？&rdo;&ldo;府试问题也不大，院试则在两可之间。&rdo;何老娘遂做一决定，明儿个再带着丫头片子烧香去，求菩萨保佑宝贝大孙子院试顺遂。阿念一笑，与子衿姐姐道，&ldo;多带些银子，捐些香火钱。&rdo;何老娘摆摆手，&ldo;这个银子不必你们出，我有。&rdo;在烧香捐香火钱这事儿上，何老娘素来大方。阿念道，&ldo;这是我跟子衿姐姐的心意，祖母的是祖母的，不一样。&rdo;何老娘这才乐呵乐呵的应了。待得府试院试结束，沙河县一共考中了八个秀才，十个童生，在州里的名次不怎么好，却也不是最差。阿念还算比较满意，对了，这里要说一句，甭以为秀才好考，秀才一点儿不好考，整个北昌府，一年也就择百来位秀才罢了。真的，秀才试，一点儿不好考。何老娘就眼巴巴的等着宝贝大孙子秀才试的信儿了，信儿到的很快，阿念高兴的回家道，&ldo;阿念榜上有名，名列虽不是一等，考秀才也能搏一搏的，倘是学的狗屁不通，再如何好考也考不上。一府也有上千人考秀才哪。&rdo;何子衿道，&ldo;我记得你考秀才时，一府能考二三百秀才出来，怎么北昌府就只有一百位。&rdo;&ldo;地方与地方也不一样的，名额都是有变化的。像蜀中，文教好些，我考那年秀才试录了两百四十八人，这是整个蜀中一年的秀才人数。北昌府文教寻常，秀才试的名额就少，待得秋闱也不同，如北昌府，三年一度秋闱，每科只准录四十名举人。一则北昌府人少，二则贡赋不同，考生人数也不同。&rdo;阿念道。何子衿不禁唏嘘，&ldo;我还说北昌府功名好考哪。&rdo;&ldo;朝廷早防着这种迁户籍往偏僻处考功名的事儿呢，想一想，这儿纵学子们念书不比中原地区，但一科只录四十人，也都是拔尖儿的。这样出来的举人，去帝都春闱时方不逊于别地方的举子。&rdo;阿念与子衿姐姐细说这当中的差别。何子衿自从做了县尊太太，见识委实涨了不少。倒是江仁一行，二月初去了北靖关，回来时已是三月初了，阿冽同江仁一道来了沙河县。见到阿冽，何子衿很是惊喜，笑着打趣，&ldo;唉哟，秀才相公来了。&rdo;阿冽刚成了小秀才，暂不适应这身份，有些不好意思，道，&ldo;姐你也打趣我。&rdo;何老娘见着秀才孙子更是眉开眼笑，拉着孙子的手道，&ldo;不是打趣，你原就中了的，这是实话。&rdo;又赞孙子，&ldo;比你爹当年中秀才早好几年哪。&rdo;阿冽实话实说，&ldo;我也没想到能中。&rdo;何老娘道，&ldo;名次也很好，你姐姐、姐夫都说你考的好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