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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娘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倒是何子衿要去李巡抚家拜访李夫人之事，明显沈氏与婆婆通过气了，何老娘叮嘱自家丫头一句，&ldo;要是李夫人再夸她家那庶出孙子，你就拼命夸她家大孙女，我看那大姑娘好。&rdo;何子衿笑应，&ldo;记得了。&rdo;所以，兴哥儿还在准备去帝都春闱呢，家里已为他的姻缘展开了谈判。何子衿与李夫人时久未见，二人这些年在北昌府，就时常来往，何子衿去北靖关，都会将女学托付给李夫人，可见两人交情是极不错的。何子衿上门，李夫人很是热情，俩人说些过年的话，李夫人就命丫环叫了三个孙女出来相见，李大姑娘李二姑娘，何子衿自然是认识的，就是新来的这位李姑娘，何子衿不认得，却也很是温和，笑道，&ldo;听我娘说您家又来了位水葱般的姑娘，想来这就是了。&rdo;李夫人笑道，&ldo;二娘，过来见过江婶婶。&rdo;李二娘上前相见，何子衿看她生得眉眼细致，论相貌较李大娘与李，嗯，刚退居第三位的前李二娘，今李三娘，都要好些，只是眉眼间有些娇怯模样。何子衿因邵家母女之事，现在对娇怯类型过敏，只是客气的赞了一声，&ldo;这姑娘生得真俊。&rdo;命侍女拿出见面礼，笑道，&ldo;知道你过来北昌府，我就预备好了，不要与我外道，只管收着。&rdo;李二娘看祖母一眼，见祖母颌首，方恭恭敬敬的将东西收了，再行一礼，就到姐妹那里坐着了。何子衿虽给了见面礼，并未多打听李二娘，而是与李夫人道，&ldo;我家就是闺女少，满眼一瞧，尽是小子，我就羡慕你这福分。&rdo;李夫人笑，&ldo;谁不说你家子嗣兴旺，多少人羡慕你家小子有出息呢。去岁阿晔中了举人，我看他实在出众，也就是你与江副使去了北靖关，不然，媒人都得踏平你家门槛。&rdo;沈氏觉着李夫人是相中兴哥儿的意思，其实，李家还真没确定是哪个，兴哥儿到了议亲的年纪，眼瞅要春闱。但在李家看来，阿晔也很好，江家长子，且江家较之何家门第更好，也更殷实，说来，李夫人倒更喜江家，只是，自家丈夫官阶虽高，奈何长子品阶只得正五品，较之江副使差两阶，这亲事，就不知江家是个什么意思了。何子衿笑道，&ldo;在北靖关也有不少人家打听他，阿晔本就觉着秋闱考得不好，也没心思在这亲事上头，再者，他到底还小，怕还没开窍，我想着，这也不必急，待他大些再说不迟。&rdo;李夫人听这话就知道江家怕是对自家无意，心下虽有些遗憾，却也不恼，笑道，&ldo;阿晔名次也不错了，咱们北昌府，每年秋闱不过取四十五人，他小小年纪，得个中等名次，已是难得了。&rdo;何子衿笑道，&ldo;他可不这样想，他总想，他爹当年是解元，一心想追赶他爹呢。&rdo;李夫人听得直笑，&ldo;小孩子家，大都爱以祖父为榜样。&rdo;&ldo;是啊。&rdo;何子衿就打听起李大姑娘李三姑娘，&ldo;去年大姑娘及笄，今年三姑娘及笄，三姑娘的及笄礼可定了？&rdo;李夫人笑，&ldo;二娘三娘同年，只是二娘大俩月，我想着，她俩及笄礼就一并举行，定在了八月。你们阿曦也是今年及笄吧？&rdo;何子衿笑道，&ldo;可不是么，她是六月生辰，到时阿曦及笄，让孩子们都过去，也赏一赏北靖关的风光。&rdo;李三姑娘忍不住道，&ldo;山长，上回阿曦回来说，北靖关可多打猎的地方了，是不是真的？&rdo;何子衿笑道，&ldo;北靖关地方大，每年秋冬都有许多猎手出去狩鹿，阿曦她们小姑娘家，也就是骑马出去打些兔子野鸡之类，有一回她瞎猫碰死耗子的碰到一头黄羊，回来炫耀好久。&rdo;李三姑娘道，&ldo;阿曦都吹牛说她百发百中了。&rdo;何子衿笑道，&ldo;你们去就知道了，到时让阿曦带你们认识一下北靖关的闺秀们，也可一道出去打猎跑马。&rdo;李三姑娘很想去的样子，就瞅着祖母撒娇道，&ldo;到时得听祖母的，祖母让我们去，我们才能去呢。&rdo;李夫人笑道，&ldo;既想去，只管去就是。介时收拾好行礼，让你们二哥送你们过去，你们山长家不是外处。&rdo;李三姑娘很是高兴，便是李大姑娘面儿上也添了几分喜色，唯李二姑娘因是刚来，与江家并不熟悉，只是露出个略带几分客气的微笑来。说一回女孩子们及笄礼的事，两人又难免说起兴哥春闱之事，何子衿道，&ldo;念这么多年的书，兴哥儿这一走，要是春闱不顺，家里为他可惜，倘春闱顺利，必要留在帝都的，我们这又往北靖关去了，我娘家该冷清了。&rdo;李夫人劝她道，&ldo;谁不说你娘家兄弟有出息呢，大弟弟二弟弟都是进士，如今这老三，我看也是个出息人，只要他们有出息，即便一时不能见，心里也是高兴的。&rdo;&ldo;是啊，就是我娘想得慌。阿冽家两个儿子了，阿灿是生在北昌府的，还没一周的时候，阿冽中了进士，就接了他们母女一道往帝都去了，阿冽家老二阿炫，就是生在帝都府，我爹娘都没见过。如今俊哥儿媳妇也有了身孕，我娘是既高兴，又想念的很。&rdo;何子衿道，&ldo;也就幸而他们各自岳家都在帝都，我舅舅家也在帝都，不然，再放心不下的。&rdo;这就是李夫人相中何家的原因了，虽是寒门出身，却是一家子上进，亲戚间虽无甚高官，在中低阶层亦是安稳。李夫人也明白何家的意思，不喜李二娘是庶出，但长孙女，李夫人委实有些舍不得。何子衿也只是这般略略一提，就转移了话题，说到纪嬷嬷的事了，纪嬷嬷年纪不轻，眼下帮李夫人过渡接掌女学，如今是功成身退，想同何子衿去北靖关了。李夫人笑道，&ldo;我实在舍不得纪嬷嬷，不过，她老人家也与我请辞好几次，她上了年纪，也不好再烦她操劳，只是以后倘有事，想来还是少不得麻烦她老人家的。&rdo;何子衿笑道，&ldo;这是自然。&rdo;李夫人设宴款待何子衿，还与何子衿说了不少女学的事，言语间对何子衿这位女学的前山长很是尊敬。只是阿曦没来，李三娘有些失望，不过，在闻知阿曦会在北昌府多留些时日时，李三娘就欢喜起来。何子衿是午后告辞的，李夫人命几个孙女送何子衿，都是小女孩儿家，何子衿也只是让她们在屋门止步，道，&ldo;外头风大，你们都娇弱，莫再送了，我又不是外人。&rdo;待何子衿走了，李二娘同李大娘打听，&ldo;大姐姐，这就是女学先时的江山长么。&rdo;&ldo;是啊。&rdo;李大娘笑道，&ldo;山长极好的人。&rdo;李二娘浅浅一笑，不复多言，同姐妹们到祖母那里说话，李夫人有些乏，就打发她们姐妹自去玩耍去了。李二娘遂辞了姐妹，回屋歇了。李三娘看二姐回屋，不由嘟嘟嘴，李大娘道，&ldo;好端端的，撅什么嘴啊？&rdo;李三娘道，&ldo;祖母给她安排的好亲事，看她对山长不冷不热的，心里怕是不乐意呢。&rdo;李大娘道，&ldo;别胡说。&rdo;李三娘低声道，&ldo;山长兴许也没看上她。&rdo;李大娘看妹妹这口无遮拦的，忙拉了妹妹去屋里说话，打发了丫环，说她道，&ldo;这亲事自长是长辈之命，哪里轮得到咱们说话的，你也该改改这口无遮拦的毛病。&rdo;李三娘道，&ldo;我也就跟姐姐说，那何家三郎今年就去春闱了，倘能得中，可是少年进士。我听说，何家有家规，子弟都不得纳小的，他家虽不是高官，以后事情也少，而且，姑嫂间就山长这么个大姑子，山长脾气多好啊。&rdo;李大娘笑，&ldo;那岂不是与山长做姑嫂，尴尬不尴尬啊。&rdo;李三娘想想也笑了，道，&ldo;我就是觉着，姐姐你是长姐，祖父母论亲事也该先说姐姐的。&rdo;李大娘面儿上一红，道，&ldo;快闭嘴吧。咱们毕竟是嫡出，她为庶出，眼下倘有她合适的，自然会先提她的。难不成还争这个？咱俩的亲事，自然不会比她差的。&rdo;李三娘道，&ldo;这亲事给她，真是可惜，我看她不似个乐意模样。&rdo;&ldo;乐不乐意，不是咱们说了算的。&rdo;李大娘道。李三娘嘟嘟嘴，没再多言。李三娘中同姐姐说庶出，殊不知李二娘也在同心腹丫环打听江山长家的事，那丫环道，&ldo;江山长生得这般美貌，她嫡亲的兄弟，听说也是个极俊俏的举人老爷。&rdo;李二娘对江山长那极俊俏的举人老爷的弟弟无兴趣，倚在窗前软榻问，&ldo;我听说，就是这位江山长家的千金，定亲给了北靖关大将军的长子。&rdo;&ldo;是啊，这事儿奴婢听别的姐姐们说过了，说江姑娘前年冬天定的亲，那时还未满及笄呢。定亲时可热闹了，咱们老太太、还有这北昌府大大小小的官太太们都去了。&rdo;丫环说起八卦就没个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