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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络魔怔了似地又喊来马夫，重新返回大理寺。大理寺门依然紧闭，没看见苏绛和刘成轩，不知道是不是走了，或者已经进了大理寺。苏络又拍起门来，只是力道小了不少，不是她刻意放轻动作，而是她已经实在没力气再彪悍下去了。也不知过了多久，大理寺门由内打开，苏络连忙冲进门里，生怕再被人赶出来，一抬头，却看见万燕归站在眼前。万燕归的脸色稍显苍白，似因休息不佳造成。他像没看见苏络似地走出大理寺，苏络顾不上拦他，径自问道：&ldo;周探花在哪里？&rdo;&ldo;谁也帮不了他。&rdo;万燕归在门外停住，声音不带一丝起伏，&ldo;欠债还钱，欠命还命，这是报应。&rdo;苏络不想听他的，仍是打听周崇文的下落，衙差说周探花正在和几位大人议事，暂不见客。苏络又说想要探监，得到的结果是&ldo;此案已由伤人变为杀人，若想探监须得少卿大人首肯。&rdo;不用问，现在少卿大人也在开会中。苏络朝那衙差道：&ldo;不是杀人……秦怀不会杀人的……&rdo;衙差哪会听苏络的，不发一言地将她送出大理寺。看着苏络惶惶的模样，万燕归勾起唇角，&ldo;仵作已验定李得胜内脏破裂，所以才会吐血而亡，眼下人证物证俱在，你还是省些力气，留着给秦怀cao办后事吧。&rdo;苏络突然抓住万燕归，一脸切盼地道：&ldo;你有办法见到秦怀吗？&rdo;万燕归笑了，笑得有些残忍，&ldo;意料之外，想不到你对秦怀居然情深至此。&rdo;他脸上的笑容刺痛了苏络，苏络大声道：&ldo;这根本不是什么情深不情深的问题，你也会有让你不顾一切的家人朋友，秦怀对我而言就是这样的人，你要什么？我统统都给，你要秦记吗？要苏记吗？都给你，帮我见到秦怀，现在。&rdo;苏络说到最后，泪水夺眶而出，让她的眼睛舒服了一点，在这之前，一直干涩得发疼。万燕归隐去笑意，沉声道：&ldo;没有，我现在已经没有可以让我不顾一切的人，曾经有，但都被秦怀毁了！如果他现在最想见你，我又怎么会如他所愿？钱算什么？我根本不在乎。&rdo;万燕归回过头，见到身后站着的人怔了一下，来人是刘成轩苏绛和秦家母女。刘成轩的脸上隐见一丝心痛，他没有同万燕归说话，而是朝苏络道：&ldo;我带你去看秦怀。&rdo;万燕归哼笑一声，&ldo;你似乎是我的义兄，怎么会站到那边去？&rdo;刘成轩并不像往常那样没有正调，极其严肃地道：&ldo;我帮谁，你根本不在乎，由始至终，你都想自己完成复仇，不是吗？&rdo;万燕归不置可否地哧笑一声，&ldo;我何尝不是在帮你？&rdo;万燕归的话让苏络听不明白，刘成轩极淡地一笑，&ldo;你帮我，却帮不了你自己。&rdo;直到现在，苏络也看不清刘成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，平时他整日奸笑，把自己打扮得如同花蝴蝶般游戏人间。现在他不笑了，自然流露出天生的傲气，感觉就像李如松，有着引以为傲的家世和自身，傲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；他与李如松又不同，刘成轩是皇亲，于是比李如松又多一种豪门的贵气，拥有相当强大的气场。这样的人，为什么要去做商人？站在刘成轩身边的苏绛同样有这种疑惑。他们劝苏络离开后，刘成轩就提议去秦府，他说以苏络的性格必然没有勇气现在去面对秦家母女，但这件事又是必须让秦家人知道的。苏绛有些错愕，不明白为什么刘成轩明知如此还要让苏络去秦府，刘成轩笑道：&ldo;不这么说她不会离去。她性子冲动又软弱，与旁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无所顾忌，那是她觉得发生了事情还有人跟她一起扛；反而自己的时候会冷静一些，会衡量哪些事情该做、能做，哪些事是不能冲动而为的。&rdo;而后他们赶去秦府，苏络果然不在。苏绛瞥着刘成轩，终于承认眼前这个人和平时笑嘻嘻的衰人是同一个人，同一个人，为何会有差异迥然的气质？现在的他看起来不仅不衰，似乎还很可靠。万燕归冷笑几声，&ldo;也罢，你想做好人，那么恶人便全由我来做吧。&rdo;他走到秦情身边，贴近她耳边说：&ldo;你哥不是杀人凶手，证人在我手中。&rdo;秦情一双眼睛猛地睁大，万燕归的嘴角绽出一丝狞笑，&ldo;嘘‐‐别声张，不然证人随时消失，秦怀就死定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