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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但是我们都在等对方先低头，比的是谁更狠心。你如今为了这件事跟我闹别扭，可是先低头的是我，是不是？如果我不来找你，别说三年、五载，只怕你一辈子都不会来寻我是不是？你还有脸怪我吗？&rdo;陆湛问。卫蘅心头一软，又带着心虚地道：&ldo;那天你不进来，我也是打算给三爷送参汤去的。&rdo;陆湛笑着捧起卫蘅的脸，&ldo;送什么参汤？我这火都没地儿泄了，你还送参汤。&rdo;卫蘅圈住陆湛的脖子道：&ldo;我不管，反正你两个月都没理我，就是你不对。&rdo;陆湛点了点头，又亲了亲卫蘅的小嘴，&ldo;的确是我的错，也是我自己傻，跟你这样狠心的丫头斗什么气，我就该把你绑了，任我施为。&rdo;卫蘅早已经习惯陆湛三、五句话就要拐到房中事上去的。&ldo;胡说。你在外头不知道多开心呢，哪里还记得我。只可怜我们妇道人家只能在内宅里苦苦守望。&rdo;陆湛被卫蘅的酸气给惹得大笑，&ldo;这外头哪有人比得上我家三奶奶的，要脸蛋有脸蛋，要这个有这个。&rdo;陆湛的手从卫蘅的衣襟伸了进去，揉着那雪脂一样的嫩滑。前面的话还听得，可后面的&ldo;要脾气就有脾气&rdo;这就泄露了陆湛的不满。卫蘅娇笑着在陆湛的脸上亲了一口，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，闷闷地道：&ldo;以后你别再这样久不理我了，久得我都绝望了。&rdo;陆湛轻轻抚摸着卫蘅的背脊，最后那一丝隐隐的不满也都消散在卫蘅凄凄的软语了，一时也后悔自己的狠心。不过那时候事情实在太多，即使他有心来哄回卫蘅，陪她的时间也不多，就怕她又多心。两个人敞开了心扉，自然别前两日又亲近了不少。陆湛也察觉到了卫蘅态度的软化，哄着她换了好些姿势，总算是吃了一顿饱饭。早晨陆湛起身，刚洗了手出来，就来冰卫蘅的脸，惹得卫蘅伸手在空中乱挠，嘴里&ldo;哼哼&rdo;着抱怨。&ldo;这都大天亮了，你还不起来伺候你夫君更衣？&rdo;陆湛将卫蘅搂起来。卫蘅揉了揉眼睛，嘟起的嘴像晨光里被露水润湿的桃花瓣，陆湛叹道：&ldo;若是能将你装在我的荷包里就好了。&rdo;两个人腻了一个早晨，陆湛才去了前头的和气堂，离开时回头道：&ldo;晚上有应酬，别等我用饭了。&rdo;然后低头含了卫蘅的耳垂道：&ldo;晚上回来，我伺候你沐浴。&rdo;&ldo;你想得美。&rdo;卫蘅将陆湛推了出去。有了陆湛的帮忙，卫蘅的铺子很快就盘了下来，陆湛那边派了个大管事严崇山给卫蘅。卫蘅就让宋和跟着严崇山学。铺子盘下来，要打通了起楼，这就耗时，不过货源的联系本也费时，卫蘅想开的铺子本来就要买最时兴的货品，就让严崇山带着宋和南下杭州、苏州，还有泉州、广州等地，寻那当年最新鲜的丝绸、瓷器等物，还有来自海外的稀罕物件。卫蘅道：&ldo;这些都还是其次的，要紧的寻得那染坊的匠公，还有厉害的绣娘，织娘等，人是最重要的，以后咱们铺子的货源，最好都是自己提供才好。另外带几个做南点的师傅回来，还有南边的厨子。&rdo;卫蘅给了严崇山五千两银票，另外又给了两千两给宋和，&ldo;咱们京城的银票在南边虽然也能换现银，可都有限额，这些钱是给你们请人用的。到了当地若是缺钱，就将当地的铺子盘了周转。&rdo;卫蘅将杭州、苏州等地的铺子、庄子的房契都给了两人。陆湛那边另派了侍卫跟随二人南下。到了八月里头，卫芳出嫁，因为是二嫁，靖宁侯府也没有大办，只请了素日亲近的人家。这日卫蘅和陆湛一起回靖宁侯府吃了酒回兰藻院，才刚坐下没一会儿，就听得小丫头报：&ldo;三爷，引泉外求见，说是有要事禀报三爷。&rdo;卫蘅心里一紧，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事情，竟然让引泉找到了兰藻院来。陆湛起身走到西次间，引泉进来俯身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，陆湛就走了过来冲卫蘅笑道：&ldo;没什么大事，你别担心，等会儿我就回来。&rdo;天刚黑下的时候，陆湛就回来了，卫蘅见他神色如常，这才放了一些心，&ldo;三爷，事情都处理好了？&rdo;陆湛搂过卫蘅亲了亲，&ldo;都好了。这几日不用当值，明日我们去庄子上骑马可好？&rdo;卫蘅点了点头，既然陆湛还有心情带她去骑马，肯定发生的就不是大事，卫蘅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情，也就没再追问陆湛刚才是出了什么事情。卫蘅记得上一世周阁老倒台之后，陆湛就外放了松江府知府。也不知这辈子可会改变。晚上卫蘅靠在陆湛的胸膛上问：&ldo;皇爷是不是要动海事这一块了？&rdo;☆、远行乎&ldo;嗯。&rdo;陆湛心不在焉地道，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卫蘅的背上轻轻抚摸，像是在安抚她。卫蘅仰起头看向陆湛，陆湛就垂眸冲着她笑了笑，又亲了亲她的脸蛋。卫蘅又道：&ldo;我三哥庶吉士散馆了，考评是优，也不知道会放什么差使。&rdo;陆湛的拇指摩挲着卫蘅柔嫩的唇瓣，&ldo;岳父肯定会为三哥考量的，不过你也可以回去问问，他心里是怎么想的，若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，你就对我直言，总要给我机会，让我在岳父和舅兄跟前能卖个好。&rdo;卫蘅听陆湛说得好笑，就忍不住笑弯了眼睛，&ldo;好，等我们从庄子上回来，我就回去一趟。&rdo;&ldo;嗯。你大姐姐的婚期定了么，你若是想回去送她，可以在娘家多住上几日，到时候我来接你。&rdo;陆湛道。卫蘅惊喜地坐直身子，&ldo;你怎么忽然间对我这样好？&rdo;陆湛眉头一动，&ldo;我以前难道对你不好？&rdo;陆湛拧了一把卫蘅的脸蛋，&ldo;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，压根儿就记不住我对你的好。&rdo;卫蘅嬉笑着嚷疼，&ldo;可是我才嫁过来没多久，若是回娘家多住几日，只怕不太好吧？&rdo;卫蘅拖长了尾音撒娇。&ldo;家里有二婶孝敬，你什么都不用担心，我替你去向老祖宗说，她素来开明，不会有什么想法的。&rdo;陆湛道。卫蘅在陆湛脸上重重地&ldo;吧唧&rdo;了一口，搂住他的脖子，在陆湛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，然后捏着声音吐出仿若轻云裹绵白细糖的三个字，&ldo;好哥哥。&rdo;卫蘅还配合地扭了扭腰肢。可是以前不用点就会燃的人，今日卫蘅都暗示得这样清楚了，陆湛居然一丝反应也没有，卫蘅就泄气地嘟了嘟嘴。陆湛轻轻拍了拍卫蘅的后脑勺。卫蘅也知道陆湛肯定有心事，便不再烦他，&ldo;我给你煮一壶茶吧？&rdo;陆湛点了点头。煮茶本就是赏心悦目的事情，由卫蘅这样的美人做起来，更是舒展如行云，流畅似活水，怡人心神。只不过直到两人从榻上挪到床上就寝时，卫蘅也没找到机会说一说陆湛外放的事情。从庄子上回来，卫蘅就回了娘家。父子同朝为官本来就要避忌，所以卫峻和卫峻两个人的意思都是一样的，那就是让卫栎外放，累积一下官声，今后再回上京更为妥当。只是这外放的地方颇费思量，繁华富贵之地自然好，可是那样的地方乡绅官宦之家多，做起事来倍受约束，不容易出政绩。最好是选一处民风淳朴的地方为官。这一点卫峻还是能为卫栎办到的，倒是不用麻烦陆湛。&ldo;是姑爷让你在娘家多住几日的？&rdo;何氏有些不信卫蘅的话，生怕她是跟陆湛赌气跑回来的。&ldo;当然啦！大姐姐成亲，我总要在家里多住几日，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的。&rdo;卫蘅气愤何氏不相信自己，又道：&ldo;你要是不信，我让南慧给三爷带个信，让他今日从衙门回来就过来。&rdo;何氏这才相信了卫蘅，&ldo;我还不是怕你脑子一热做出蠢事么？&rdo;卫蘅抱了何氏的手臂道：&ldo;你将我生得这样聪明伶俐，我能做出什么蠢事来？&rdo;何氏戳了戳卫蘅的额头，&ldo;不害臊。&rdo;母女两个笑闹了一会儿，何氏又问：&ldo;你哥哥都要外放了，姑爷想来也该挪一挪了。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你爹去说，我替你去讲。&rdo;卫蘅抱住何氏的腰道：&ldo;他的事情才轮不到我操心呢。他满肚子的成算，不过我想着应该会有大动的，娘，你说三爷要是外放，我要不要跟去？&rdo;何氏道：&ldo;当然要跟前，他一去至少就是三年，你这肚子还没动静儿呢，等他回来那得什么时候？&rdo;&ldo;可是三爷是婆母唯一的儿子，他外放了，我不在婆母跟前替他尽孝会不会被人戳脊梁？&rdo;卫蘅担心道。&ldo;由得那些人去说呗，要紧的是自己实惠。你啊，只要把姑爷的心拢住了，他自然会带你上任的。&rdo;何氏道，其实何氏说这话的时候心底也没底，譬如这一次卫栎外放，何氏就还没打定主意，让不让葛氏跟去，她儿子也生了，二房里里外外都靠葛氏支撑，何氏实在不想放她走。以己推人，何氏也就猜不好楚夫人和木老夫人的想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