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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此，陈母的心沉了沉，不详的预感在此时达到了顶峰。她咽了咽口水，试探性的说道：“老爷子，璐璐毕竟年纪小，平常爱玩儿不说，还总爱拍些什么出格的照片，我说过她很多次了，她也不放在心上。您要是真看到什么，别太放在心上。”“没事。”楚老爷子语气淡淡的，“年轻人，都这样。”听这口气，应该没看到什么不正常照片？不然看起来也不会这么平静。陈母悄悄松了一口气，连面上的笑容真切了些许，“对，他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，我也搞不懂。”“嗯。”楚老爷子应了声，随后便不再说话，对着相册继续看起来。大约过了十分钟，相册终于被翻到了最后一页，楚老爷子缓缓抬起头，视线随之转移到了陈母身上，“陈璐现在在哪？”陈母虽然不知道楚老爷子为什么问这话，但仍老老实实的答道：“璐璐最近一直住在阿淮那边，今天她身体不舒服，就没跟着我过来。”“好。”楚老爷子点了点头，然后转眸看向沈清歌，状似漫不经心的吩咐了一句，“沈丫头，一会儿你回去后，找些人帮陈璐把东西从你那边搬出来。”果然……沈清歌唇角微勾，“好的，爷爷。”这边，陈母突然傻了眼，怔怔的问道：“老爷子，你……你这是要让璐璐搬哪去？”楚老爷子没有正面回答：“那边是阿淮和沈丫头的家，陈璐一个女孩住在那不方便。”“这没什么不方便的。”陈母干笑了两声，“璐璐也不是什么外人。”楚老爷子眼皮子一抬，眸中暗藏三分锋利，“就是再熟也算是客人，沈丫头现在总忙工作，天天不在家，难免陈璐有哪个地方照顾不到，这不是我们楚家的为客之道。”听到这，陈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连忙说道：“老爷子，你看你说的，璐璐都那么大一个人了，她什么事不会做，哪还能让清歌费神照顾。”楚老爷子眸光微垂，对她的话不置一词。陈母更慌了。楚家出去容易，再住回去可就难了！念到这一层，陈母口不择言的说道：“老爷子，璐璐现在还有身孕呢，这时候搬出去也不适合，要不你等……”“闭嘴！”陈母还没说完，就被沉默许久的楚老夫人开口打断，“别再提孩子！”陈母一愣，讷讷的喊了一声，“姨妈……”“别喊我姨妈！”楚老夫人瞥了一眼，眸中的冷意几乎要把陈母冻住，“我还想要点脸，你这么有出息的侄女我可不敢有！”陈母被骂懵了，整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。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！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？发生了什么事？为什么楚老夫人突然这样对她？就在这时，陈母眼角余光无意间扫到了楚老爷子手上的相册……沈清歌，我劝你要善良！（3）在老夫人变换态度的这段时间里，只看过相册。那么，是不是那相册里有什么不利于璐璐的东西，而且还是和璐璐的孩子有关的东西……陈母眸光闪了闪，低声问道：“姨妈，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？”“因为什么？”楚老夫人冷笑了两声，一把抓起旁边的相册朝陈母扔了过去，“你自己看看吧！”啪的一声响，相册像断线的风筝似的，落到了陈母脚边。陈母看了看地上的相册，又打量了下楚老夫人的神色，心中那抹强行压下去的念头再次涌了上来。不，不会！不可能是那个！陈母有些抗拒的后退了一步，好像是在逃避什么。见她半晌没有动作，沈清歌挑了挑眉，笑道：“姑姑，你怎么不捡起相册看看？”陈母这才惊醒过来，见楚老夫人也在看着自己，她嘴唇颤了颤，“我……我……”“总不是在害怕吧？”说完，沈清歌自顾自的笑了下，“既然姑姑坚信陈小姐没做过那些事，应该没什么可怕的才对。”沈老爷子适时的接了一句，“可能是做过了不想承认。”“没有，我相信璐璐！”与先前的回答相比，陈母的这次否认略显底气不足。沈清歌笑道：“那姑姑就捡起相册看看，反正你相信你女儿，怕什么？”“我——”沈老爷子嗤笑了一声，“别是打开看的勇气都没吧？”“我……我这就看！”在祖孙俩一来一往的配合逼迫下，陈母不得不弯下腰，拿起了地上的相册。相册入手很沉，拿着与平常的相册并不太一样。陈母咬了咬唇。这个重量，或许里面不是照片是其他类的东西？带着心中两分残存的侥幸，陈母打开了相册。不知道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还是拿相册的姿势有问题，就在打开的那么一瞬间，上百张照片犹如雪花似的，呼呼啦啦的从相册里掉了下来，砸到地板上，发出一声闷响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母愣住了，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。“呦。”沈清歌微微一笑，“不好意思，相册可能没有装订好，姑姑不介意吧？”陈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，回应道：“没事，我不……”在陈母目光触及地上的那堆照片时，她的话戛然而止。地上散落的陈璐一张张大尺度私密照片就这样直直的映入她眼中，刺激的她眼睛发红。三秒钟后。她崩溃的大喊了一声，“不！不要看！不要看！”边说她边跪坐到了地上，试图把所有的照片捡回来。怎么会……怎么会这样！沈清歌为什么有这种照片！璐璐不是说这些照片都放好了吗！为什么会在沈清歌的手里，还被她制作成了相册！为什么！而且，还那么多……两分钟后，陈母才将散落到四周的照片都拿了回去，归在了一堆。随后，她毫不犹豫的趴到那堆照片上，使它们不暴露在人前后，抬头大声问道：“沈清歌，为什么？”“你为什么会有这些？！”沈清歌摊了摊手，唇边的微笑越发浓郁，“我不仅有这些，我还有更多，姑姑，你还想要吗？”沈清歌，我劝你要善良！（4）“删了！！”陈母尖锐的声音在客厅内响起，完全没有她以往在人前那副温柔的模样，“沈清歌！你把那些都删了！”沈清歌问道：“为什么要删？”看着沈清歌那副无辜面容，陈母直想伸手给她抓破，她装什么她！她瞪着沈清歌，再次重复自己的要求，“删了！快删了！统统删了！”“不可能。”沈清歌拒绝的毫不留情，面上仍一派柔和，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她凭什么删掉？陈璐母女两人算计她那么久，她留下照片她们就难受了？大头还在后面呢！“沈清歌，你真不删？”陈母喘着粗气，恶狠狠的盯着沈清歌，就像是盯住一块肥肉的饿狼。只要让她瞅到机会，她就会扑上去咬肉喝血！对上她的目光，沈清歌面上毫无惧色，唇边甚至绽放了一朵花似的笑容，“姑姑，你别急。其实除了照片，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看。”陈母没有说话，看着沈清歌的眸光更狠了些许。还能有什么？她还有什么可怕的？沈清歌已经放出了这些照片，她女儿的一辈子都要毁了！她还怕什么！沈清歌似乎读懂了陈母的想法，她摇了摇头，声音轻得像是一声叹息，“姑姑，有时候已经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最可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