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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，沈清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薄薄的纸，弯腰递到了陈母眼前。陈母呵了一声，没有动也没有任何要接的意思。沈清歌也不恼，慢慢的直起了身子，“看来姑姑更想让我把这个读出来。”这时，楚老爷子开口问道：“沈丫头，那是什么？”“爷爷，你有兴趣？”沈清歌回头看向楚老爷子，“那我给你念念。”楚老爷子嗯了一声，“读出来听听。”“好。”沈清歌清咳了两声，随后慢慢把纸上的话读了出来。“陈璐曾逼迫我吸毒……”这是一篇证词。沈清歌读得很慢，陈母的心却随着她的声音慢慢的沉了下来，陈母这才明白沈清歌先前那句话的意思。已经发生的并不是最可怕的……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，沈清歌会把三年前陈璐聚众吸毒的事情翻出来，而且还找到了人证。等到沈清歌读完后，陈母眸光都灰败了下来，仿佛最后一丝人气都没了，“清歌，我求你放过我们。”沈清歌歪了歪头，“姑姑，你这是在说什么？”陈母软着声音，再次哀求道：“清歌，我求你放过我们，不说看在我的面子，就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，你放过我们，行吗？”“别提我！”楚老夫人出口打断了陈母的话，面上嫌弃之色不能再明显，“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！”听到这话，陈母眼角落下了一滴泪，语气中的哀求之色浓郁，“姨妈，你救救我们行吗？璐璐还小，她不能就这么去坐牢，不然她一辈子都毁了！”楚老夫人无动于衷，“她吸毒时怎么不那样说？”“她……”陈母一时卡了壳，最终说了一句，“当时她小。”“嗯，确实小。”沈清歌不咸不淡的说道：“但是法律可不是这样认为的。”沈清歌，我劝你要善良！（5）陈母沉默了。就算她不想承认，但是三年前陈璐确确实实已经是成年人了，足够判刑了。可是吸毒的人那么多，为什么偏偏抓她女儿？只要沈清歌不说出，谁会知道？谁能想起来去查三年前的旧事！想到这，陈母再次对着沈清歌哀求道：“清歌，你别报案行吗？”沈清歌唔了一声，问道：“我不报案会有什么好处？”听她这话音，似乎有商量的余地，陈母面色一喜，急急忙忙的说道：“清歌，只要你不报案，我立马带着璐璐离开，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，我保证！”沈清歌垂下双眸，“可是，我记得你说陈小姐怀得孩子是楚淮的。”“没……没有。”陈母急声否认道：“那些都是我们先前为了私心胡说的，璐璐肚中的孩子和楚淮一点关系都没。”“真的吗？”“真的！真的！”说完，陈母生怕沈清歌不信，急急挪开身体，指着那些她压住的照片说道：“清歌，你看璐璐私生活那么混乱，孩子不一定是谁的呢，怎么可能和楚淮有关系。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。”“嗯——”沈清歌拉长了声音，“可是姑姑，除了这个，我还有其他的好处吗？”“其他的……”陈母迟疑了一下，脑子快速的转动着，思考着自己还有其他什么筹码。半晌后，她问道：“清歌，你想要什么？”沈清歌手指点了点下巴，“也没什么，只要你为先前说我污蔑陈璐的事情道歉就行了。”她话音一落，陈母立马说道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清歌，先前我不是故意的，我求你原谅我。”为了帮助陈璐摆脱罪名，陈母可以说是不遗余力，把姿态放到了最低。沈清歌满意的点了点头，“姑姑，我再问最后一句。”“什么话？”陈母道：“只要我知道的，我都可以告诉你。”沈清歌道：“我想知道，陈璐当时为什么聚众吸毒。”“这个……”沈清歌挑眉问道：“很为难？”“不不不，不为难。”一想到自己现在是有求于沈清歌。陈母嘴里哪敢说半个不字，收拾了下思路后，就把当时陈璐聚众吸毒的原因与细节讲了个七七八八。随后，她抬头看向沈清歌，“清歌，这样行吗？你能不报案了吗？”沈清歌叹了口气，遗憾的说道：“大概是不行了。”陈母一愣，“为什么？”“因为——”沈清歌笑容灿烂，“我有证据了啊。”陈母没有反应过来，“什么？”“不好意思姑姑，先前那份证词，是我随便写了骗你的，不过……”沈清歌从口袋中掏出一支录音笔，在陈母面前晃了晃，“我现在确实有了证据。”“你！”陈母没想到先前的证词是假的，顿时如坠冰窖，脸色惨白如纸。如果那份证词是假的，那她刚刚说得话，岂不是……沈清歌捏着录音笔巧笑嫣兮，“姑姑，你说我把录音传给律师怎么样？”传给律师？那她女儿的一辈子不是真的完了？不！不可以！陈母咬了咬牙，“沈清歌，我劝你要善良！”宫外孕劝她善良？沈清歌嘴角噙笑，“我想善良，可是人善被人欺。”“陈璐第一次去我家，对我说她怀了楚淮的孩子，还拿小煜去威胁我要住进我家。”“后来，念在韩雯陷害我时陈璐帮我作证的份上，我把查到的证据都放到了一边，没有追究。”“可是我得到了什么？”沈清歌眸光骤然沉了下来，“我得到的是你们趁在楚淮出事时对我进行的反扑！”陈母嘴唇张了张，想说点什么，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沈清歌笑了，继续问道：“姑姑，你是不是也觉得人善被人欺？”陈母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“清歌，你……你再原谅我们一次，最后一次。”沈清歌呵了一声，“抱歉，我没有这么大度。”一连放过要拆散她家庭的人两次，她是缺心眼，还是圣母玛利亚？陈母咬了咬唇，“清歌，我们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，一开始我们是准备再也不打扰你和楚淮。可是，那天我陪璐璐去医院流产时，医生告诉我……”说到这，陈母眸中泛出些许泪光，她顿了顿继续说道：“医生说，璐璐是宫外孕，如果这次流掉了，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，我们没有办法，所以才……”“宫外孕？”沈清歌有点惊讶，她还真不知道陈璐是宫外孕。“是。”陈母抹了把眼泪，问道：“清歌，你也有孩子，你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吧？”“我不能体会。”听到她这话，陈母直接愣在了原地，连擦眼泪的动作都停了下来。怎么会这样？这和她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！沈清歌听到时不是还觉得惊讶吗？为什么现在又这么回答？看到陈母愣神的样子，沈清歌唇角一勾，“假如楚煜做出了这种不知廉耻的事，我直接就把他给掐死了，也省得在外面给我丢人。”凭什么陈璐做出了这种事，还要让她理解？难道因为陈璐是宫外孕，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破坏别人的家庭了吗？很抱歉，这种脑回路她真理解不了。“清歌，我……”“姑姑，你还想说什么？”对上沈清歌眸间凛然的寒意，陈母其余的话吓得咽回了肚子里，然而她闪烁的眸光，昭示了她内心的不甘，她不想陈璐就这样被毁了一辈子。不行！她要想办法让沈清歌放弃报案的想法！总有办法的！就在她思索的当口，旁观的楚老爷子出声说道：“沈丫头，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，你先回去吧。”